上到三楼,她被堵在没有开灯的楼梯上,一只手撩开她的衣摆,撩开裤腰。
“说谎可不是好习惯,晨晨睡了别锁门,嗯?”
“我今天不舒服!”
“你要这么说,那我就要当着晨晨的面帮你检查检查到底哪里不服输噢~”
“王八蛋!他是你....”女人咬牙切齿腾出手抓着他的手腕抽出去甩开,“晚点!”
“好,那我晚点上来。”他揉揉小孩的脑袋,“乖乖睡觉哟~”
一楼大厅打骂声还在继续,陆思蔓护着脑袋蜷成一团,任由雨点般的疼痛落在背上和腰上,牙齿咬得咯咯作响,眼眶发红,却没有一滴眼泪掉下来。
再忍忍,再忍忍....
她不停地告诫自己。
“哎呀,打一会就得了,把人踢进医院跟外头怎么解释嘞?”康老爹慢慢悠悠嘬了一口酒,“永彬过两天就要调走了,这时候就不要节外生枝了撒~”
“你是不是护着这个贱狐狸精!你是不是还要护着她!”
康母正在气头上,一听这话还了得,马上调转火力指着他的鼻子破口大骂,一把扫开他的酒杯。
啪的一声,玻璃杯和酒在地上四分五裂,玻璃渣子溅得老远。
“给你脸给多了是吗!”康老爹眼睛一眯,腾地站起来一巴掌把她扇到地上,“闹两回得了!隔三差五的闹给谁看!你要不乐意在这个家待着就滚出去!”
摔趴在地上的康母手掌被玻璃渣子划了好几道伤口,血一下就涌了出来。
她一骨碌坐起来拍着大腿刚要嚎,康老爹一脚踹上她的肩膀,“去喊,出去喊,喊得邻居都知道,全家喝风过日子!”
“你没有心....你没有心呐....”康母呜呜地哭出声,“我陪你吃糠咽菜几十年,给你生儿育女....到老了,日子好过了,你为了这个天生下贱的女人这么对我....雷公一定会劈死你的....天打雷劈…”
“我不听你在这念经!”康老爹怒容满面跨过她,弯腰轻轻拽着陆思蔓的胳膊,“蔓蔓,起来,我给你拿药酒。”
陆思蔓猛地一缩手臂,连滚带爬踉踉跄跄往门口跑,抱着康永彬的手臂,“永彬,我,我肚子疼....”
“啧,少来这套。滚到楼上去睡觉,别烦我。”康永彬嫌弃地甩开她,转身往大门口走。
“你去哪....我真的肚子疼…”陆思蔓捂着肚子弯下腰,小声地祈求,“你别走....”
“你管得着吗?贱婢。”康永彬冷冷地骂了一句,拉开门就出去了。
陆思蔓看着砰的一声甩上的铁门,深深闭上眼睛,稍稍直起腰,慢慢挪到楼梯口,仰头看着聚在灯泡上飞舞的蚊子,苦笑了一下,扶着楼梯扶手慢慢上楼。
她才是受害者,为什么过错都堆在她头上,这个畸形的家庭,太让人绝望了。
院墙对面巷子里走出一个男人,回头冲里面的同伴打了一个手势,默默跟上康永彬。
远远地跟着他走过几条街,绕过几栋居民楼,穿过一片瓜田,停在水西大桥附近的一处平房附近。
男人笑了一下,拉低帽子,跨过田间小水渠找了个菜地蹲下来,随手摘了一根黄瓜在衣服上擦了擦。
望着远处窗户的灯光慢条斯理啃黄瓜。
一根黄瓜啃完,他又从耳朵上取了支烟下来,点着之后甩甩火柴棍丢在一边,半支烟没抽完那边的灯突然灭了。
他呼出了一口烟,把烟丢在地上,从腰包里掏出一个口罩戴上,又掏出一个下矿井常用的头灯戴在头上。
拉开外衫,摸摸挂在胸口的照相机,起身往那边房子快速走过去。
绕到房子后面伸手从腰包里掏出两根铁丝伸进锁眼,没几下,咔嗒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