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好,圣徒的队伍还安然地待在峡谷中。这才是让大神官捏着鼻子等到现在的最大原因。
无论这些没用的东西们犯了什么错误把自己搞团灭,只要奥兰多和圣徒那边顺利达到目的,并且将剩下的那些积分收割——没有谁能够阻止他们这一派的圣徒靠近圣子之位的脚步。
“先不提这个。”大神官终于平复下了自己的气息,他抬脚把碍眼的侍从踢到一边,接着询问屋子里剩下的那个人——
“教廷那边也没有别的消息?”
只见旁边那坐在椅子上的人摇摇头说:“没有收到多余的信号,其他的派系应该是没有动静。”
“这倒是难得的好消息。”大神官的双腿交叠在一起,终于露出了几分放松的神色来:“对了,关于那个碍眼的积分榜第一的队伍,你确定你的情报没有问题吧?”
“伊诺克、或者我该叫你什么?”
“叫我伊诺克就行。反正那么多年以来,我已经快习惯这个名字了。”对方推了推眼镜,回答道。
他眼镜下的那张脸不是别人,正是曾经因为霉运而著称的、时常挂着讨好般笑容的伊诺克导师。
只不过,比起平日里他那因为不自信而导致的轻微驼背,现在的伊诺克早已经将腰身挺的笔直,连表情都变得冷淡下来。
“那个红发的剑士不可能是奥兰多的对手,至于那个叫斯科特的学生······”伊诺克顿了顿,接着古怪地笑了一声:“他的体质我已经汇报给了圣徒。”
“如果我没猜错的话,年前的那次失误就是因为有这种体质的参与。现在,该轮到他因为那点便利付出代价了。”他的声音冷极了。
“你的等待是有价值的,奥莉薇亚会做出正确的决断。”大神官像是没听到对方所说的话一样,慢悠悠地重新拿了只新的杯子,给自己倒上一杯茶:“在我看来,她可是最接近‘圣子’的那个。”
——
在神殿之中的对话秘密进行的时候,城主府的书房中,那扇厚重且乌黑的木门被人悄无声息地打开。
城主扫了一眼来人,接着又继续揉着自己的眉心:“已经将那些人分开了吗?”
“当然,不过这可真是个费力的活计。”克莱因伸了一个懒腰,然后因为腰部的胀痛而扭曲了一瞬表情,“我可从没想过在新职业里开拓一个育儿师。”
“他们好歹都是年级的学生,怎么也跟照料没上学幼崽的育儿师扯不上关系。”城主笑了笑。
“根本没有区别。”克莱因坚持强调道,“你根本想不到我要把一群自尊心比实力还要高的幼崽们分开关起来这件事有多么费神——尤其是那个最高的家伙,他看起来快要shā • rén了。”
“那个女孩暴露了?”
“不,她可没有暴露。”克莱因双手抱胸,深蓝色的眼睛中闪过一丝感叹,“谁能想到就算亲手把主力的传送石给捏碎了,那个叫薇妮的小小姐还能把自己给摘脱出来呢?”
“有时候真想当个女士啊。”这位从来与靠谱两个字沾不上边的院长先生感慨道,“眼泪这种东西发挥的好了,可是比任何混淆魔法都有用的武器。”
“我以为要把他们都隔开才能保下她······”城主摇了摇头,压根就没有搭理克莱因的话茬。他和这位有名的“转职先生”认识那么久,已经到了可以彼此视为朋友的相熟地步,自然知道该怎么和对方相处。“不过这样也好,分开才能让这些人没有抱团合议的空间。”
“不过你那么爽快地答应她的要求,真的能从神殿里把那个叫图尔斯的人救出来?”克莱因咂了咂舌,“听薇妮的说法,那种训练应该是教廷的机密吧?”
“原本是没什么把握的。”城主坦白地说道。
在克莱因瞪大眼睛之前,他将书桌上某个拆开了的信封推到了对方的眼前。
信封里只有一张纸条,克莱因伸手将它拿了起来,沉默地读完了那上面短短的一行字。
“哇——”他抓了抓头发,用另一种眼光打量着眼前的男人,“你竟然能把中心城的传讯都拦截下来?”
“以前的你可不是这样的,果然是——”
“如果还像以前的我那样,那依然会是谁也保护不了。”城主打断了他的话。
果然,他又把那张照片竖起来了。
克莱因了一眼办公桌上那竖立的相框,没有继续说下去,只是拍了拍对方的肩。
“总之,相信那些孩子们吧。”
“我们这些腐朽了的大人,得先把外面这些虫子替他们处理干净了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