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话音的落下,那浅浅的亲吻就落在了脸颊上。
乌拉那拉氏眨了眨眼,她别开脸,羞红着脸:“昨儿胡闹了一夜,今儿再不许。”
到底身体尚未养好,若太过放肆,她有些害怕,总觉得会再次裂开。
这么想着,鼻尖一酸,眼圈就红起来。
胤禛瞧着她眼角眉梢都带着水意,修长的手指又给她擦了擦,温声道:“爷不动你,别怕。”
他温柔的诱哄,并不能让人安心。
乌拉那拉氏觑着他的神色,轻轻的嗯了一声。
两人洗漱过,胤禛像是往日那样,静静地躺着,反而是乌拉那拉氏睡不着,她试探着将腿伸进他被窝,一边软乎乎道:“爷?可曾睡了。”
胤禛没说话。
他当自己睡着了。
乌拉那拉氏不由得轻笑,又把胳膊伸进去,抓到人后,就整个人靠过去,依偎他在肩窝,温柔道:“爷,抱一下。”
胤禛用一根手指抵住她光洁的额头。
“不成。”他说。
原就没什么定力,她再这样凑过来,岂不是要了卿命,何苦为难自己。
福晋小小软软的一团,窝在他怀里正好。胤禛想着,她先前都交代不能动她,那自然是要从善如流的。
不曾想——
有人轻轻的用牙齿啃噬着他的下颌。
*
等弘晖睡醒,坐在床上呆一会儿,惊讶的发现,自家阿玛额娘又不在主院睡觉。
看来两人都很忙。
但是弘晖不理解,这大清早有甚可忙。他百思不得其解,索性不思了。
很快就到了洗三礼,和龙凤胎的盛大相比,八贝勒府的有种别样的盛大。
毕竟他如今直上青云,麾下所属不计其数,八贝勒府人来人往,把这条宽阔的路都给堵了。
平日里没什么人来,如今倒是车水马龙,忙活的厉害。
弘晖撩开车帘,看着外头人挤人的场景,有些懵:“怎的这般多?”有种一眼望不到头的感觉。
听到他问,乌拉那拉氏也撩开车帘看了看,不禁皱眉。
“烈火烹油,鲜花着锦。”
短短八个字,说尽她的看法。
胤禛面上没什么表情,他看着外头的行人若有所思。
太子近来沉寂下来,和先前的大出风头格外不同,这个人选,换成八贝勒。就连整日里和太子别苗头的大哥也沉寂下来,也就显得胤禩跳的格外高。
胤禛在思考,这其中是汗阿玛默许的可能性。
后来觉得不可能,汗阿玛对太子的情谊,非一般人可及,若非要比个一二三出来,那必然是毫无可比性。这些阿哥,汗阿玛也看重的紧,多有夸赞,然而任何人和事让太子受挫折,他都会严加惩处。
胤禛捏着佛珠,缓缓的松了口气。事缓则圆,这如今他还得蛰伏起来才是。
等进了八贝勒府,就见胤禩在高台上侃侃而谈,四贝勒一行人送礼都挤不进去。
乌拉那拉氏就牵着弘晖的手,往后宅去了,左右两人也熟。
等到的时候,就见郭络罗氏这里围了一圈人,这小格格正扯着嗓子哭,听见说四福晋来了,郭络罗氏就投来求救的目光。
乌拉那拉氏:……
救命,围这么多人做什么。
刚生完孩子虚的要命,哪里经得住这么多人。
乌拉那拉氏不由得轻叹口气,她支起笑容,轻笑着道:“知道你是个热情的性子,只如今还是得好生养着,想热闹了,等出月子,再好生聚聚。”说着她就扬声请大家一起往女客那里去。
都围在此处,孩子难受,郭络罗氏也难受。
这般说说笑笑的,众人也不好说什么,就跟着她一道走了。
弘晖留下来没走,他拍了拍岁和,轻柔的哄:“不怕不怕,不哭不哭哦。”岁和听见他声音,立马就安静下来,一点都不哭了。
郭络罗氏松了口气。
这孩子才三天,哭起来跟小奶猫一样,听着就叫人心疼的紧,可是有些话,她不好说,来者是客,没有把客人往旁处赶的道理。
她看向弘晖,略动一动,就出了一身汗。
看着她浑身蜡黄的样子,弘晖就心疼了:“没事多补补,好东西尽管吃,别怕胖,胖了有福气。”熊猫崽崽要是吃不胖,那可是有夭折风险的。
郭络罗氏用温热的帕子擦着汗水,轻笑着道:“好,跟咱晖晖崽一样,吃的圆乎乎胖鼓鼓才可爱呢。”
弘晖赞同点头。
他现在已经知道,这崽崽生下来都会这么丑,养着养着就好了。
“漂亮婶婶生的漂亮妹妹。”他不住口的夸。
说起这个,郭络罗氏就有些绝望:“好像有点丑。”
她抿着唇,半晌才惆怅一叹:“你是不知道,这刚生下来的时候,一哭那嘴有半张脸那么大,眼睛小的要命,跟青蛙一样眼睛鼓鼓的,鼻子还塌。”
皮肤更是黢黑。
那一瞬间,她心里的悲伤成大海了。
说起来自家爷生的也是风度翩翩五官俊秀,自己更是京中有名的美人,怎能生出这么个丑崽崽。
她当初都是照着弘晖的颜值想的。
可惜……
她惆怅一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