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头好听,官位不低却没什么实际的权柄,匠人们自有自己的大师傅领带,哪怕他做的不好,也无伤大雅,祸不及根本。
这官职给得妙极了。
沈轻稚打着吃茶的幌子,忍不住笑了。
帝后这对夫妻,当真是有意思极了的。
宜妃娘娘她没见过,不知到底是什么品行,不管她是蠢钝如猪还是大智若愚,最后总归愿望达成。
过程并不重要。
而大皇子……大皇子又是什么心思呢?他当真会对并未养育自己的生母心软吗?
他是皇长子,是记养在皇后名下的“嫡子”,他一个人占了嫡长二字,若无意外,弘治帝百年之后那龙椅就是他的。
若他当真如陛下所言心软柔弱,还能稳当当做十四年的“嫡长子”吗?
这一场守岁闲谈,却让沈轻稚知道了许多宫中的“秘密”,对宫里这些人事有了更多的了解。
待到守岁散了,各回各屋,付思悦才问沈轻稚:“你是不是想明白了什么?”
沈轻稚整晚都没怎么说话,旁人不了解,付思悦是了解她的。
她心里笃定,沈轻稚一定是听明白许多事,她在心里头揣测分析,所以嘴上话就少。
沈轻稚道:“总归知道,皇后娘娘是个好人,大殿下极为孝顺,而陛下……”
宫女哪里能随意评判陛下的?当然,其实其他人也都不能说。
付思悦摆摆手,不让她继续说,就道:“好了好了,我明白了。”
沈轻稚这是又糊弄她。
沈轻稚推了她一下,笑着说:“睡吧,再醒来就是新年了。”
——
一晃神,新年就匆匆而过。
大皇子是元月二十的生辰,宫中自要给他庆生,这是他十五束发的大生日,皇后格外重视。
二十刚过上元节,宫里还来不及闲下,又要开始忙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