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锦一边哭着,摸索着扯下自己脸上的面具,露出了她秀美艳丽的真容,杨霁立时就呆住了,这眉眼,这脸蛋,这shén • yùn,活妥妥就是妹妹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凝望着云锦,柳知春心神一荡。五升简直惊掉了下巴,一时说不出话来。
杨霁腾地起身,“你,你是锦儿……是我那外甥女锦儿?”
“舅舅!”云锦哭着不住地点头,可找到亲人了!心说闹不好哭这一鼻子很值钱啊!
杨霁一把抱住她双肩,激动的也是热泪盈眶,喉头哽咽,“孩子,你受苦了,委屈你了孩子,是舅舅不好,舅舅没有照顾好你和你娘……”
一顿饭,吃出一个亲舅舅来!
甥舅二人相拥哭罢多时,杨霁放开她问,“锦儿,你三舅书信上说,你娘被你爹那白眼狼赶去家庙思过,融儿带着你娘去了漠北是吗?你不好好呆在府里,怎么到了此处?还装扮成这付模样?”
噢,敢情外祖家对云府后面发生的剧情还一无所知呢!
云锦抽抽搭搭将哥哥和娘亲走后,许氏母女如何欺辱她,假意带她进香,夜半房间着火险些被大火烧死等等说了,杨霁气得暴跳如雷,发指眦裂,扬言明日启程找云府讨个公道!
何止这些?
云锦此刻还不知道,云步青为讨好治安候府已将杨氏休了,许氏扶正,自己被宣布死亡,云霞与候府世子刘锐订下了婚约。
柳知春心疼地看着云锦,这才知道她是云府嫡出大小姐,她原来是被府中妾室所害,东躲xī • zàng逃进大山。
他虽对云府不了解,但也知她是官宦人家的女儿,竟受了天大的委曲,不由双手攥拳,恨不得手撕了那些歹毒之人。他们甥舅二人说话他不便插话,只默默地望着她。
云锦收了眼泪,淡然一笑,按着杨霁坐下,眸光一闪,“舅舅,云府之事你不必插手,我一人足矣!待我回去一一跟她们清算!猫捉老鼠嘛,不就是把悲伤留给别人,快乐属于自己!”
再者,如果那冷面男说到做到的话,云老爷此刻说不定万水千山地跋涉在往漠北运粮路上,享受着风吹雨淋也未可知啊。
哼,但愿那家伙不是吹牛!
最好叫养尊处优的云老爷运粮车子崩坏于山野途中,叫他人拉肩扛,叫他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哈哈,想想那场景就够劲爆。
云锦哪里知道,她脑补的场景,真实版正在通往北地一段山路上演,因多日秋雨连绵,云步青押运的粮车路过时,突然山体滑坡,几十块山石滚落,砸坏了数十辆马车,还有人员受伤,粮草散落在地。
车子一时无法修补,日期又逼得紧,云步青急得嘴上长泡,心里冒火啊,急急命人从山下人家找来扁担,背篓,人拉肩挑,一步三摇地往前挪,好嘛,这回不仅是嘴巴起泡,脚底也磨出不少血泡,一脚踩到石子上,硌得钻心疼啊!
瞧着外甥女不知想到了什么,走神傻笑,杨霁伸手在她眼前晃几晃。
“锦儿,那你为舅舅治病那法子?”一根细管一头有针扎进血管,上面吊着瓶子,那是什么东西?杨霁始终迷惑不解。不光他不解,五升也瞧得目瞪口呆。
“啊?啊,那个……是,是我在山里那段日子遇上了一个老头,噢不,老神仙,老神仙鹤发童颜点石成金啊,他教我的,舅舅领教过了,那法子很神奇的哈。不过,话说回来,我还得女扮男装些时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