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的路上,魏涛猜测了一个大体范围,能让周敏找自己的事,应该差不离就是这个范围。
果不其然,是学校内出现了一些‘狠人’,校内外欺负同学,偏偏周敏和诸多老师,一个字也问不出来,联系家长,有几个家长竟然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点滴蛛丝马迹都没有,家长询问也不说,只说是磕碰,孩子大了,家长有时候也没有那么方便去彻底检查,只能是不了了之。
找丈夫,让他们来专业人士。这是周敏的第一想法,电话拿起来眼看着要拨出了,她又停了下来,她总觉得这件事不那么简单,跟自己以往处理的一些欺负事件不一样,给人感觉似乎有一股力量,教导着一些人做事,然后让学生们根本不敢多言一句。
家长不知情,老师其实也不知道,根本不曾碰见过一次,也没有拿到任何证据,只是很凑巧的,周敏看到了一次霸凌行为,只是因为天黑,她没有看清人,而当事人尽管身上有伤,却一直坚称是自己不小心摔倒了撞的。
晚上八点多,校园车棚后面的树下,谁会没事到合理不小心摔倒?
周敏也是在办公室窗口,隐隐约约看到操场边缘有几道身影,这才下楼查看。
连续几天时间,她在了解情况,做了这么多年的老师,她找到了很多的蛛丝马迹,却没有办法一锤定音,也分别找学校内一些大家公认的厉害学生了解过,明明对方已经有了闪烁其词,却在最后都一口咬定没这种事。
电话是打了,两人回家也聊了,曹海洋对于妻子的分析是赞同的,这件事透着些许古怪,直接由他的人介入,面对学生肯定能够让其开口,却不合适,至少于高中的学生不合适,至少在没有发生一些天怒人怨的事情之前不合适,那样做了,首先不干的会是家长。
这件事不是从家长发现然后让学校解决的,所以必须考虑到如果大张旗鼓是否会影响到学业,纵然是一些拎不起来的,还有那些积极备战积极学习的呢?
“先让魏涛去,这个想法可以,涛哥嘛,接触那些高不成低不就自觉很厉害的小朋友,他的影响力估计比我要大。”
觉得古怪,实际上曹海洋也并没有放在眼里,这么多年他什么没见过,纵然真有一些脑筋好用的,整个事在他这里,真若是翻开到台面之上,不用别人去,颜博去,都轻松搞定。
现在只是不想让事情变大,先期,先让魏涛介入去看一看到底怎么回事,如果真的是妻子神经压力大下的胡思乱想呢,真要是自己介入,很容易将矛盾激化。
魏涛点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看看时间,快放学了,周敏提醒他,不要小看现在这帮孩子。
校门口,还不是十年后高校放学尽是家长开车接送的画面,这个时代,骑着摩托车和自行车的家长有一部分,但更多的,还是学生们成群结伴自己回家。
从初中到高中,无论是哪一个学校,你留意它的校门口,在放学时间,总会有一些年龄相彷稚气未退却穿着打扮自诩新潮的小年轻,当下,非主流绝对是顶级潮流,一堆烫的也不知道好看赖看的长头发,各种颜色,铁件的配饰,耳钉更是标配,抽着烟,身边再有那么两个穿着校服的校内‘知名人士’陪着,绝对是靓丽的风景线。
如果没有重生,这不过是记忆犹新的几年光景,有了重生,这到更像是翻开记忆的画面,让魏涛想到了初中和技校时的场景。
总有一些高年级学长、中途退学和周遭一些年纪大个几岁的无业游民,混迹于学校周遭,且乐此不疲的觉得这是彰显自己身份满足虚荣心的行为。
平时混迹于学校附近的游戏厅、台球厅、网吧,每每学校放学,就像是站岗门卫一样出现,偶尔一次两次会理解人家有事,天天来,你必须认定其就是喜欢享受这样的待遇。
校门口,谁都认识他,见到谁都能扬下头抬下手,一些老实巴交的学生,肯定是绕着他们走。一些在学校内自觉玩得好的,会主动凑过来,别没的事,聊两句,扯两句闲篇,让自己的同学看到,会觉得有里有面,自己跟社会人也认识,你们最好敬着点我,平时见到我客气点,别跟我在学校内炸刺。
有些人,是纠缠女学生,交个朋友,然后处个对象,兜里都没有几十块钱,只想着给青春躁动做一个解释,却没想过自己能给对方什么,或许,自觉有面子,跟我处对象,在学校里没人敢欺负你?
有些人,单纯就是享受自己特立独行不必遵守学校规则之后,出现在这里满足一下耀武扬威的心理,看看,我们一样,我们也不一样,我可以不穿校服,不用学习,可以抽烟,可以染头,可以留长发。
当然,一直以来,就少不了‘借钱’的环节。
倒也不至于直接上手抢,但会通过校内一些学生,认识一些学生,然后,吃个饭,买点游戏币,交个上网网费,多了少了的,你装作不知的一直借,碰到还有最后一点脸皮的,会笑着对你,但这借出去的钱你不要想会要回来;如果你不装傻,又碰到不要脸的,那就直接跟你要了,不管你是跟别人借,还是从家里拿,亦或是省掉午饭钱,他们不管,还会威胁你,以打你放学堵你为要挟,让你不敢将这种事跟家长和老师说。
实际上,这类人也就是在十bā • jiǔ岁前的年纪,才会做类似的事情,稍微大点,真正学手艺或是上班步入社会了,对这样的‘威风’也就不感兴趣了,由下一批的年轻人接手属于他们的位置,继续享受在这很小范围内当‘大人物’的乐趣。
假期只放了十天假提前开学,晚上上课到很晚,前两年还只是高三的待遇,这一届的高二,也加入到了‘卷起来’的倒霉学习生活中,一个个苦不堪言,这到也让侥幸躲过一劫的高三学生,对于当前的苦难生活,少了几分哀怨,多了几分庆幸。
亏得我早上学了,不然从高二就要如此痛苦。
魏涛的车子停在了学校门口的路旁,魏涛看着站在校门口附近的一伙人,这非主流的头型太耽误事了,只是面熟的都认不出来。
魏涛下车,向着这帮人走过来。
“幼,涛哥!”有人认出了魏涛,这安顺街涛哥,那绝对狠人,以前是听说,最近这小一年,当手机更普遍的开始被学生拥有,涛哥在手机一条街混的更牛这条消息,就不再是传闻了。
加之有几个在附近玩的小年轻,这两年没有在高中毕业的一些差生,有几个跑到手机一条街去学手艺了,也有几个向往着江湖生活,跑去跟涛哥混了。等到他们有休息的时候,回到学校附近,关于涛哥如今多牛的各路消息,绝对是最好的聊天扯闲篇话题。
那场松江剧场后院的战斗,如今已经被神化了,谈论涛哥和大春哥多狠的同时,一些人小范围的,低语以这是秘密的方式,互相传话:“知道吗,那天实际动这个了……”
用手做出的姿势,任谁都明白是什么东西,那一个个的眼神里,都是向往,都是崇拜,丝毫没有这是错误示范的概念。
“呀,是你啊,这换个头型,我还没认出来。”跟曹曦雨李东一届的肄业生,如今接班前辈们的传统,继续守在学校门口当大哥。
魏涛掏出华子,这帮小年轻也就是碰到某个有钱学生,在家里偷父亲的好烟出来,才能享受一下,平时三四块钱的烟为主,偶尔弄个五块七块的,得稀罕的抽,真要是揣个十块钱的烟,那必须拿烟的时候,烟盒得在手里出现,点烟的时候,烟盒手里拿着帮着挡风,让人都看到他帅气的点烟姿势,也看到他抽的是十块钱的好烟。
魏涛将半盒烟扔给对方,示意他给这帮小兄弟发一发,然后在对方给自己点烟的时候,示意有事问对方。
对方心领神会,跟魏涛走到一旁。
“跟你打听个事,我听说最近你们这小丫头玩得挺疯,认不认识?”
对方愣了下,那一瞬间的谨慎,魏涛尽收眼底。
“涛哥,咋的,有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