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海洋是部队出来的,曹曦雨从小就有相应的军人情节。
何胜利整个人站在那就是一身荣耀,作为这里的女主人,曹曦雨非常尊敬也愿意亲近他,一口一个何叔,接触起来也不光是互敬持礼,看得顺眼这件事很主要,曹曦雨的身上没有那股子娇气,何胜利看她也有几分看自己晚辈的感觉。
他没结过婚,没有孩子,身边亲戚也不亲近,一些子侄晚辈对他也不够尊重且保持距离。之前对唐岑有面对自家晚辈的感觉,但更多还有工作关系夹杂起来,现在的曹曦雨,他是真有一种我看待自家晚辈想要保护照顾对方的想法。
有过几次,公司给开工资的时候,他都不想去领,我在这供吃供吃,每天好吃好喝伺候着,干那点活儿,完全不配拿工资了,我给自家晚辈看个门,还要什么工资。
好在,魏涛能够抓住他的心理,公司名义,高额的养老保险和医疗保险缴纳,还各自搭配一份附加的商业险,真到老何退休时,一个月五六千块钱,当然这个他是不知道的,只知道公司都给缴纳。
而现在的工资,每个月才一千五百块钱,不高也不低,本来魏涛想给更低一点的,知道这么多年在家里辛苦种地汗珠摔八瓣还不赚钱的何胜利,每年收入有一半以上,都分别邮寄给了自己一些牺牲战友的孩子和遗霜,到父母过世之后,一直以来保证父母生活所需的钱,他又加到了这些钱之中,再多他也不敢,生怕这倔棒子生气,这个价钱,应该是他觉得自己此刻工作价值的上限。
何胜利基本不花钱,一年一万八,估计他自己也就留个三千两千,魏涛也是在小细节上处理的好,何胜利跟曹海洋和许朗坐在一起喝酒时,给自己老板评价就是小心思多。
这评价不算坏,魏涛自己都给自己评价,我就是功利的小算计,我可以照顾别人,我也可以花大钱做慈善,但有时候涉及到我身边的人和事,必须多一些小心思和小算计。
当时曹海洋还没说什么,许朗这个平时评价魏涛总是语气不善的家伙,第一次跟老站友变了脸正色解释,无需多,从魏涛做慈善捐赠,到给予部队建设的支持,再到每年对于松江范围内军烈属、孤寡老人和福利院的投入,这些数字他都细致的看过,不至于记到每一个点都熟悉,整体数据不会有半点偏差。
当时何胜利什么都没有说,自那一天后,你也看不到他有什么变化,以前的他也认真也负责,现在的他,看似一样,但魏涛是感受很清晰的,为什么会教祝喜春和陆江?
这一次的暴雪席卷全国,何胜利关注,也拿出了自己攒的几千块钱捐赠出去,亲身在这安顺街一号,感受到了人来人往车来车往,跟那些小年轻聊天,去真正看到作为一个小心思的有钱人,是如何做到一名企业家担当的。
是的,何胜利虽说读书不多,毕竟当年执行任务特殊,很多时候单兵在后方,在部队他学了很多很多,没有文凭的他在专项水平上,甚至超过专业人士,就譬如说英语,你敢想象他能够说一口流利的英语?
有钱人,商人,企业家。
这是完全不搭边的三种概念,一个是你有钱,但这钱是从何而来不在考量范围之内,可能是天上掉馅饼,你继承了几十亿美元的遗产呢;一个是你赚钱,赚到足够多的钱让自己成为一名优秀出名合格的商人;最后一种,又有几人能够担得起这样的称呼。
何胜利不管那么多,他觉得是,那就毫不掩饰尊崇和敬意,每次魏涛来来回回出入,就算来不及从房间走出来,他也会在房间内,站起身去迎去送,哪怕有时候魏涛着急出去,并没有给这扇窗户内的人投递过来一个打招呼的眼神,他也会用自己的方式呈现敬意。
各自的变化,使得何胜利融入这个家庭的速度很快,到楼上来吃饭也毫无压力,面对曹曦雨和保姆阿姨盛饭端菜,他也笑呵呵的应着,内心早已下了决定,我会做好自己该做的一切,如若真有一天这里出现了魏涛担心的危险,虽然我只有一条胳膊,还瘸了一条腿,可若是被人小瞧,那就有点意思了。
对于身边人,魏涛秉承的风格从未有过变化,知心相交,舍得付出,舍得给钱,你要是有什么事求我,尽力而为。奉行的就是千金买马骨的策略,如果这样都不能得到距离身边近之人的忠心,那只能说,我没有识人之明,对方也不配得到更多。
饭吃完了,拎着几斤羊排,让阿姨帮着炒了一盘辣炒羊杂,祝喜春和陆江带着何胜利,到楼下他的屋去喝酒,两个人故意逗老何,什么同城交友群的女孩多么好拿下,拐着拐着,女人滋味什么的,因为足够熟,才敢开这样的玩笑。
何胜利喝白酒很快,二两口杯,他不存在大口小口,都是三口一杯,不过你要是拼酒,一口一个他是毫无压力。
听着二人在那刺激自己,何胜利表情澹然,直到陆江凑过来:“要不老何,花点钱,带你出去解解乏?”
几分钟之后,保安看到了,两位老板身边的近臣亲近人,带着几分故意的哀嚎声,手背捆在身后,脖子上挂着三块砖头坠的只能低头,老何坐在院子里,手里拎着裤腰带,催促着两人绕圈跑,跑得慢了,这一圈到他坐着的位置,裤腰带精准的甩鞭出去,啪的一下打在两人身上,力量不轻不重,会疼,两人也会配合的惨叫。
忘年交能够对脾气,就在于双方不会产生没必要的芥蒂,不然他们俩敢跟老何开那种玩笑?老何又岂会一点不在意他们感受的让他们众目睽睽之下挨收拾?
魏涛和曹曦雨,从七楼下来,到六楼的阳光房边缘,才能看到在院子里跑圈的二人。
“这俩活宝……”魏涛笑着摇头,一旁的曹曦雨则披上厚的外衣,到外面的六楼侧面,去看工程进度。
魏涛跟过来:“再有几天,外面就弄好了,里面你得跟设计师沟通一下,材料方面也提前准备,有些进口货,需要预订。”
房间内,曹曦雨整理着魏涛的衣服,属于他们两个人的五斗橱放小衣小裤和袜子,她很细心的安排整理,也不需要告知魏涛什么东西在哪里,正如他的小衣帽间里到底有什么衣服他自己也不知道,如果没人帮着他准备,他一般都是就近原则,搭配以临时喜好为主。除非有特殊情况,曹曦雨都是帮他准备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