映入眼帘是两个柔发飘飘的女子,虽然因为夜黑的原因,无法看清她们的容貌,但两人身材都十分纤瘦。
一女着青色流仙裙,挥舞的衣袖带出看似柔顺却劲力无穷的灵力弧线,依靠灵巧的步法在刀剑中穿行着,随风飘扬的青丝过后,只听攻击落空的嗡鸣声响,女子不言其它,这便也如歌如画。
另一女子英姿飒爽,未见其人,只留其影,毫无拖泥带水,掌劲一出便有敌人倒下,若在战场挥枪,也称得上一代女雄。
姜长宁的目光全被两女吸引,只听围攻中有男声道:“两位速速投降,不要伤到自己,这样可就不漂亮了。”
“是啊,我们还得好好享受享受呢。”
后半部分未出,姜长宁还以围攻的男子良心发现,再听后续,只道这男子禽兽,那邪淫的丑陋模样渐渐暴露,淫笑声此起彼伏。
姜长宁咬牙切齿,楞头青般地冲进战场,青玄掌紧随而至,爆破声接连不断,一条分界线顺势形成。
所有人的目光都集向姜长宁,姜长宁气势莫名其妙矮了一截,定了定,强势道:“一群大男人,光天化日之下,竟敢强抢民女。”
男方愣了,青衣女子空间姜长宁突然笑出声来,另一女子像是翻白眼,显得有些无奈,无心地嗤之以鼻。
姜长宁也未管他们如何想,直接以一当十,与众厮杀起来,两女子见此也没有矫情,乱入战场中。
刀光交错,姜长宁连避带挡,武技袭来,姜长宁唤起“器”字令牌,他突然觉得自己不堪用,狠下心来,收起令牌。
在数不清的光团,拳影袭来之时,他不管不顾,灵力沸腾,两极拳极速酝酿,青衣女子见此,瞬时移之姜长宁身旁,另一女见此,无奈也护向姜长宁。
在混乱的撞击打斗声中,敌人群中平地爆出拳影,猝不及防之下,只剩瞪大的双眼与大张的“喔”形嘴。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再次接连两声剧烈爆响中,已仅剩一男子站着,他看着眼前三人,渐渐跪地:“大侠,女侠,饶命,饶命啊,我错了,刚刚,刚刚……”
话未说完便死不瞑目,是青衣女子一击穿吼所杀,比起方才,十分狠厉,眼神已不复嬉意。
另一女子见此有些惊讶,但未过分表露。已无多余精力姜长宁见此心中一片白芒,蓝白相的间衣袍又不服洁白,有泥土渍,更有一串血色斑点,两女却依旧洁净。
“公子不必自责,他们该死。”青衣女子说出这句话时,内心中自己都不敢相信,但再无订正。一旁女子看了她许久,也不知思索些什么。
姜长宁听到,散去了那片白芒,回道:“是的。”
青衣女子道:“我叫叶寒汐,刚才谢谢你。”
现在听来,声音如甘泉般甜润,如天籁般动人,每一声都在拨弄着姜长宁的心弦,将姜长宁从刚才的闹剧中彻底唤醒。
听惯了村里成熟甚至老熟女性声音的姜长宁,此刻还未从活跃的情海中回过神来。
不禁嘴里喃喃道:“街上叫卖的姑娘都远不及于此。”
叶寒汐听此有些纳闷之色,脑中不知在计较着什么。
另一白衣女子又恍惚了一下,并未听到姜长宁所说,道:“方芷若,你个大男人,还没我们家寒汐有胆色,真的是。”
闻此惊了惊,又苦笑道:“我叫姜长宁,不用谢的。”
方芷若轻挽着叶寒汐的胳膊,两人开始窃窃私语些什么。
三人已至黑气旁。
姜长宁也知道两女子正在讨论自己,便未所亏心事,不怕鬼敲门地轻声道:“敢问两位美丽女子是不是也是为这强者尸身而来。”
姜长宁觉得这么说准没问题,孙婆婆就是这么教的,孙婆婆说女子最爱听夸她漂亮,但唯独姜长宁母亲是个例外。
果不其然,议论终是停止,方芷若背过身去像是嘲笑一般笑声不止,后而转过来对着姜长宁道:“是的,不过这毒气这么凝重,我们也不想要了,你想要的话,寒汐说,我们可以帮你。”
被称作寒汐的女子纤纤玉手轻拍了一下女子,好似哪里说错了一样。
两人与战斗时有些不相同,但韵味还是未变,方芷若一看便是有些跳皮,比姜长宁还更胜一筹,叶寒汐则显得很文静,仿佛刚才那无情的话语并不是出自此口。
方芷若与叶寒汐,几句便搭起话桥来。
姜长宁心里乐得开了花,也没有考虑她们要如何相帮,便乐此不疲地答应下来,毕竟这才是此行主要目的。
三人飞掠在了一起,但还保持着一小段距离。
叶寒汐开口道:“我有件法宝可以借给你。”
姜长宁又沉浸在叶寒汐的声音中,想赞美一番,奈何姜长宁满肚子情丝却吐不出像样的墨水来
“喂!喂!跟你说话你听了吗?”
另一女子朝姜长宁嚷嚷着,寒汐也奇怪地看着姜长宁,姜长宁这才清醒过来,直接胡言乱语道:“嗯?嗯!听见了,听见了,要借我声音。”
“啊?哪跟哪啊?该不会馋我们寒汐了吧?”方芷若说的寒汐连连斥怒,这才进入正题:“不废话了!等会人又要来了,这是避水钟,可以隔绝一切外力外物,借给你,记得还!”
姜长宁两手接过迷糊地“哦”了一声。
“我们在白普学院。”清脆的绝响又传入姜长宁耳畔,耳朵顿时红彤彤的。
姜长宁还未反应过来,只听方芷若一声略显蛮横的善意提醒:“你也没点警惕,幸亏碰见的都是我们这些好人,啧啧,哎。”
说完叹息一声,两女子踏着曼妙的武步远远离去,姜长宁就如此手捧小钟,呆呆地望着。
许久,姜长宁反应过来,看着手中的避水钟,怎么用呢?
姜长宁将灵力注入其中,果不其然有了效果,淡淡的光圈渐渐显化,将姜长宁包裹在其中。
姜长宁试探性靠近黑气,发现真的可以驱散,大感神奇,便大胆起来,越是靠近尸体,反而闻见一种清淡的草药香,比母亲采的草药还要香醇好多倍,仿佛要凝出ru汁般。
姜长宁走至尸身前,看着残破不堪的躯体,百感交集,更多的是杂乱与心悸。
只见纵使黑气弥漫,仍有一处地方未被侵染,伴随着姜长宁伸出手,所及之处毒气皆被光晕驱散。
一个半个手掌大小的玉印坐落在姜长宁手心,其上雕刻着一朵朵娇嫩好似富含生机的幼小花苞,怒而不放,巧夺天工,却有一丝黑气不合群地环绕着花印,香气便是由此传出,但却不是花香。
愈浓的药香能摄人心魂般,姜长宁越来越沉迷,避水钟好似感觉到了什么,温和的光晕剧烈起来,惊醒了姜长宁。
姜长宁一阵后怕,背‘嗖’一下便凉了。并未见其携带储物袋,也是,这等强者挂个袋子像什么话,不过储物戒指也未见着,可能已被另一金光男取走。
“快!这边有动静!”
“是亮光,别让他跑了!”
……
又有人群闻声前来,已是不慢,声音越近越急,姜长宁知道大事不妙,撒腿便要离开,仗着避水钟,在黑气中疯狂穿行,直至累到开始大口喘气。
追来的人都被这黑气所阻,有的选择绕行,有的对自己有信心,便尝试一番,后果嘛,不堪设想。
……
收起避水钟,返回醉翁居的路上姜长宁又埋怨着:真是的,刚才为啥没多搜几下,肯定好多宝贝没捡到,要是再来一次,我连尸体都搬走。
说的虽然都是气话,但好像真的忘记自己对那黑衣强者的悲悯。
“道友,我乃万毒老者,谢谢让我摆脱魔兽的口水。”刚回到房间的姜长宁被这声音吓得不轻,连蹦三尺高。
“楼上房事声音小点啊!”
姜长宁顺口一句:“哦!好的!”事后一脸黑线。
“道友,莫要害怕,我在你刚刚捡的宝贝里。”声音再次传来,姜长宁连忙将小印捧在手里端详起来,只见一丝黑线般的活物在小印四周来回游走。
姜长宁疑惑问道:“你是何方妖怪?”
“咳,咳,咳……”一阵猛咳。
“老夫不是妖怪,老夫就是你们所说的那黑衣强者,不过被人搞了个半死不活,说来也十分惭愧,用了一辈子毒,反倒被奸人用毒暗害。”
姜长宁点点头,也是,这等强者从棺材里跑出来也不奇怪,没错,不奇怪,是真的!至于黑衣强者后面的话,姜长宁自动无视掉了,脑中生出万千想法。
老者以为现在年轻人都老奸巨猾,不相信自己,连忙说出好处来:“我有一逆天功法【毒经】,那闪光贼老儿也想要,不知道友有没有兴趣。”
黑衣强者称呼那金光强者也是毫不客气,姜长宁好像听黑衣老者悬空时确实提过,顿时来了兴致,连忙开口:“好啊!不过你有什么条件呢?”
老者终于满意起来,孺子可教也,不好意思地提出要求:“我提的要求可能有些过分,道友不同意也无妨,我想入住小友识海,以求静养。”
老者口气十分谦和,生怕姜长宁不同意,不过越是说着,声音也越来越小,又连忙补充:“我可以定下魂誓,保证不故意伤害道友。”
入住识海?姜长宁是知道并能确切感知到识海的,因为魂力并不归于气海,而是盘踞于那被称为识海的地方。姜长宁问过王爷爷,识海是武者天生具有的,精神力便衍生于此,正值姜长宁兴头,王爷爷又耍起孩子脾气,让姜长宁无气可撒。
姜长宁考虑良久,谨慎道:“可以考虑,不过你得先立誓”
老者抬起那羞愧的小头,欣喜道:“没问题。我黑邱入?入?”
姜长宁疑惑歪头,顿时明白了什么:“姜长宁。”
“我黑邱以魂为证,入住姜长宁道友识海时,不得故意伤害姜长宁及其身边友人,若有违,永世修为不得寸进。”
姜长宁突然有些感动也很庆幸,黑邱爷爷果不是阴险小人,他终是放下警惕,一脸虚心请教道:“那黑老爷爷,这魂誓是个怎么回事,有啥用呢?”
老爷爷?我吗?也是,好吧,黑邱不敢发作,尽管他有一颗年轻火热的心。
黑邱再想起姜长宁的问题,一脸呆然地看着姜长宁,仿佛再照镜子,左盯右看。这么淳朴善良,且还像我一样的人不多了,有些自吹地想到。
“叫我黑爷爷就好,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