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愿意看着云阳死在自己的面前,还是和云灼一样,自己实在是难以接受。
自己没能保护好云灼,也没能保护好云灼的姐姐。
自己来到云府之后似乎什么都没有替云灼做到,云灼对自己该有多失望啊……
脑子里又闪过云阳一颦一笑的模样,她明明是那么的温柔,就像是冬日里的暖阳。
云阳的存在实在是特殊,无论是对云灼还是对自己,云阳都是特殊的啊……
云清还没有答话,云阳的手便是轻轻的动了动。
像是最后的挣扎,像是宣告最后的遗言,像是最后的哀悼。
云阳冲着奉祁摇了摇头,动作依旧缓慢,慢到看不出弧度,慢到好像真的停止动作了一般。
奉祁好害怕,害怕云阳的生命也停止了。
云阳几乎是用完了自己所有的力气一般,终于艰难的吐出一句话来。
“不要救我了,就这样了吧……”
“为什么?”
可是云阳没有再回答奉祁的话,只是转过自己的脑袋,傻傻的看着自己的前方。
自己还是太傻了。
自己这一辈子花了太多的时间在白棠的身上,自己实在是太累了。
因为一直跟在白棠的身后,所以自己忘记去看沿途的景色,不记得暖阳下的春日是什么样的了。
也不记得糖葫芦是甜的还是酸的了……
最后云阳还是死了。
死在了大婚的第三日,死在了那个冰凉的软塌上,死在了他还没爱上她的时候。
一树繁花烬……
奉祁缓慢的站了起来,这才发现自己的眼角有些冰凉,伸手去摸,只有一片的湿润。
自己这是……
哭了么?
奉祁稳了稳自己的心神,“阿兄,可有查到?”
云清也显得有些木楞,只是摇了摇头。
倒是沈池这时候将自己的脑袋探了出来,她朝着奉祁笑了笑,吐出了一个字。
“白。”
白家。
又是白家。
奉祁对白家已经恨到了极点,不管白家身后的人是谁,究竟牵扯了什么,自己都实在是咽不下这口气……
奉祁转身就准备离开,云清便是出声叫住了她。
“阿灼!你去哪儿?”
只是奉祁这一次没有理会,连身子都是没有停顿的。
沈池又看着云清笑了笑,也只是勉强的笑意。
“大公子不要担心,五娘子处理几个杂碎还是绰绰有余的。”
奉祁的马匹还在府外,她利落的翻身上马。
沈池将面具扔到了奉祁的怀中,“这一次你是要用奉祁的身份,还是云灼?”
奉祁没有理会,将面具别在了自己的腰间,朝着白府便是去了。
此时的白府屋门都是紧紧的关着的,院中放着一把太师椅,椅上端着着一个人。
周围都是手持长棍的小厮,严阵以待。
他似乎在这里已经等待很久了。
白府的门前也是站了一堆的人,附近的人早已经被疏散开来,空荡荡的。
空荡荡的大街上什么都没有,奉祁孤身一人站在白府的门前,里面的人在等待,等待今日登门拜访的人。
看着挡在自己跟前的人,奉祁满脸寒霜。
就像是以往奉祁做事一样,她的脸上毫无表情。
那些等待着奉祁的人似乎是得到了什么命令,像是潮水席卷礁石一般朝着奉祁涌了过来。
奉祁不紧不慢的抽出自己的逐月,只是冷冷的看着眼前的人。
凡是靠近奉祁的人,手中挥舞着的棍棒还没有落下,便是被奉祁一刀毙命。
逐月在奉祁的手中仿佛拥有了生命,在身侧挥出一个个好看的弧度。
对于这些不配拥有生命的家伙来说,奉祁不会施舍他们丝毫的怜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