奉祁刚想否认,外面的怀准便是出声了。
“让他不要说话了,死了我可不负责。”
显然沈池也是听见了的,便也只是看着奉祁,一言不发。
被沈池盯得有些难受,奉祁便是将自己的眸子转向一边,脑子里还是大雪纷飞的模样。
有的东西你越想要忘记便是记得越清楚,可是有的东西你越想记起,印象却是越来越模糊。
妹妹小时候的模样深深的刻在了自己的脑海里,可是自己怎么就找不到了呢?
为什么不再多等待一下呢?
明明自己已经回来了啊……
怀准的声音在风雨中忽近忽远,显得有些缥缈。
“奉祁,你还是跟我走吧。”
倘若杀心观音目标真的是为了沈池而来的,那么奉祁绝对不能继续在地下城待了。
地下城和朝廷之间的事儿纷纷扰扰的,谁也不想卷入这场漩涡。
沈池没有说话,只是静静的看着奉祁。
可是过了很久,还是没有等到奉祁的回答,怀准心中隐隐觉得有些不安。
“奉祁!”
这一声怒斥似乎是包含了很多东西,像是不争奉祁的倔强,不甘奉祁的道路被葬送。
奉祁平静了一下思绪,“师兄,我回不去了。”
现在梵寂谷还在追杀自己,自己就算离开了地下城还能怎么办?
朝廷里还有人对自己虎视眈眈,就算是自己不插手,过不了多久,他们依旧会找上门来。
就算自己回到了梵寂谷,地下城是否覆灭不做理会,朝廷也不会放过梵寂谷。
倘若自己本就是一切祸端的来源,那么自己本身就是没有去处的。
马车突然被勒停,奉祁微微锁眉。
耳边传来了怀准暗骂的声响,还有另一人冰冷的声音。
“那人是在里面的吧?”
这道声音让奉祁不由得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毛骨悚然。
这声音她自然是认识的,正是杀心观音。
杀心观音平静的带着人拦住了马车,那种目光就像是在看着蝼蚁。
“就说有同伙嘛,果真不错。”
奉祁看着奄奄一息的沈池,慢慢的也是抽出了逐月,还真的是难缠啊。
怀准低着自己的头,雨水随着戴着的斗笠流下,像是一条条蜿蜒的银龙。
杀心观音赤着脚站在马车之上,微微侧目,剑指怀准。
“你是谁?怎么没见过你?”
有人送了一张画像到杀心观音的面前展开,上面画着的是通缉令。
反复对照了几下,杀心观音微微皱眉,“也不是你啊,怎么这么着急离城?”
怀准淡漠的抬起了自己的脑袋,“听闻城中在捉拿逆贼,我家姑娘通了信让我来接。”
也不知杀心观音是信了还是不信,只是一个禁卫军靠近了一些。
他现在围着马车转了一个圈,随即抽出利刃便是挑下了怀准戴着的斗笠。
他又指了指马车,“里面的人,出来。”
奉祁抿了抿唇,将车帘轻轻掀开一条缝,只露出半张脸来。
“有什么事儿么?”
她的声音娇滴滴的,听不出什么波澜。
禁卫军微微抬头,“里面还有谁?”
一边说着便是打算亲自上来看看,却是被怀准给拦下了。
“我家姑娘身患风寒,可不能再受寒了。”
可是那禁卫军还是执意要上来,双方剑拔弩张。
不知从哪儿,忽的冒出两人,一黑一白,格外的显眼。
仔细一眼,两人戴着的面具也有异曲同工之妙,黑白相配,格外的登对。
白衣的男子身上还有血痕,似乎刚受了伤,看似是被另一个较为娇小的蒙面之人搀扶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