倘若当初邓泽想读,他怎么的也得一起跟到校长室里一齐求情,但既然邓泽也是一幅无所谓的样子,那他也难做那个皇帝不急太监急中的太监了。
他不想把自己的意愿强加在朋友上,却没想到,邓泽后悔得如此之快。
“我当时什么都不要了,尊严也好,脾气也罢,什么都抛下了!想方设法地挤进了一个拾荒者队伍里头,当勤杂工,天天给人洗厕所,擦马桶。”
邓泽自嘲地笑了一声,将残灰弹入烟灰缸当中。
“但我不是那种只要有口饭吃,活下来就好了的人,那样活着就是坨狗-shi!尽管那时我就是像坨shi一样地活着,但我不能接受我永远当shi……我抓住每一个机会去看,去学,去练,我没读过什么书,可我学的东西却也不少!”
一根烟抽完,这个不算好人,也有些自作孽的家伙,咬了咬,再点了一根烟。
“没人关注一个洗马桶的,但我关注我自己!时机一到,我便想办法崭露头角,费尽心思,终究是从洗马桶转到了一个上弦换弩的差事……”
这励志故事,被邓泽轻描淡写地说了出来,然而林凡却隐约可以体会到,那段他所不知的时光中,到底有多少次咬牙切齿和不屈挣扎。
邓泽倒也算是硬汉,那种情况下,仍旧没浪费所剩无几的时间与精力,来找自己诉苦或是悔恨,寻求自己廉价的安危。
直到此时混出个人样来,才将故事轻描淡写地说出。
“经历过七次,还是八次生死后,我能做射击手了,身边的人死了一批又一批,几乎没有什么人记得,我这家伙原来竟然是个刷马桶的,还以为我是科班出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