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娘,你这是上哪儿啊?”江又桃问了一句。
张老太太看是她,哼哧哼哧地回道:“我有个老姐妹前两天稍信给我,说身体不太好了,让我去看看她,前两天也不得空,这不今天下大雪么,正好走亲戚了...”
张老太太这么一说,大家都懂了。她就是想去看热闹了,什么看老姐妹啊,都是找的借口。
江又桃跟顾念薇对视一眼,她又去看徐满秋,笑了笑:“那正好,我们要去学校一趟,咱们一起走吧。”
天气特别冷以后,龚旭波就没天天往返四间房了,而是在学校的值班宿舍里住了下来,估摸着这会儿正在睡大觉呢。
江又桃就不信了,顾家人会放过龚旭波。
脚踩在雪上发出咯吱咯吱的响声,她们紧走慢走,到学校的时候正好赶上了好时候。
龚旭波被顾汉申的弟弟压在地上打,他护着脑袋,痛快哀嚎,连求饶都不敢。
顾汉申就在边上冷眼看着,抽着烟一言不发。
等把他的牙齿都打掉两颗了,鼻子也出血了,顾汉申才说:“好了,走吧,再打下去就要出事了。”
顾汉申一直都是顾家子弟里的领头羊,他发话,他的堂哥堂弟们都停了手,其中一个蹲在龚旭波的身边,用手拍着他的脑袋:“这男人呢,有的事情可以做,有得事情不可以做。”
“你小子偷我们顾家人的女人,是没在公社打听过,我们顾家是什么人吧?你小子最好以后安分一点,不然,你就不是挨顿打那么简单了。”
说罢,站起来朝外头走。
冬天五点钟天就黑了,这会儿都快两点了,她们还要去下河沟呢。
龚旭波在雪地里躺了好一会儿,等身上的疼过去了一些,才跌跌撞撞地捂着胸口往卫生院去。
他的胸口挨踢了好几脚,这会儿呼吸都带着疼,估计是肋骨断了。
刚刚在卫生院包扎好伤口,龚旭波就被两个公安进来带走了,带走他的理由很简单,他破坏军婚。
龚旭波脸都吓白了,他就是想跟林蔓柔玩一玩,这么长时间了,他也就拉了一下林蔓柔的小手,别的可啥也没干啊,更没想着介入人家的婚姻里啊。
看完了龚旭波被打的惨状,江又桃开心了,顾念薇也开心了,徐满秋在边上看的差点就拍手叫好了。
她们不打算往下河沟去了,天太冷了,感冒了多遭罪啊。她们也劝张老太太,可惜张老太太铁了心的要凑这个热闹。
雪下那么厚,张老太太平时对她们还那么好,她们实在是放心不下,只能一道去。
下河沟的林家,林蔓柔他妈梁来娣看到顾家来那么多人,林蔓柔还头发凌乱衣衫不整,她脸色一下子就变了。
“淑芬来了?快进屋坐坐吧,这么冷的天,还下那么老大雪,冻坏了吧?快上屋来.....”梁来娣脸上挂上热情的笑容来。
她跟梁来娣是一个村子的,两家虽然是同姓但早就出了五服。梁淑芬家里条件好,打小就好忽悠。梁来娣家里一共四个姐妹,她爹娘是做梦都想要个儿子,对她们这些丫头特别不好。
为了吃得好点,梁来娣打小就哄着梁淑芬,一直到出嫁了,从娘家那个泥潭里出来了,她才懒得跟梁淑芬来往的。
她生了林蔓柔后,看她长得好,她便起了好好养她,长大以后让嫁好点,好帮衬自家两个儿子的心思。
供她读书,打得也是这个主意。
林蔓柔在高中谈得那个叫黄家伟的对象,除了长相斯文一点外一点别的有点都没有。
家里穷得叮当响,光兄弟就有四个,他是家里最不得宠的,做所以能上高中,都是跟他大伯借钱上的。
这样的人家,怎么拿得出高额彩礼?
梁来娣思来想去,就想到了梁淑芬的儿子,虽然比林蔓柔大了几岁,但是个军人,林蔓柔要是嫁过去没法去随军,那顾家就从根子上就得迁就林蔓柔一点。
梁淑芬更是不足为惧,耳根子软,性子软,她随随便便就拿捏。
梁来娣的话还没说完,梁淑芬就冲了过来,一爪子挠在她的脸上,血没下来,油皮破了,疼得梁来娣嗷的一声叫了起来。
在屋里炕上躺着猫冬的林家人听到梁来娣的喊声赶忙往外头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