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周家的这段时间他实在是过得太舒坦了,啥也不用管,家用也不用出,衣服有人洗,饭有人做,多少人求都求不来的生活。
江敏已经被他揍了一回了,这回他是一点儿也没掺假。他已经先去周家了,老王婆子说周玉颖搬走了,房子被她租出去了。
江恒慌了,他想闹,但租周家房子人是公安局的,他不敢,在打听到周玉颖住的地方以后,他马不停蹄的就赶来了。
江敏也不敢闹了,这已经超出了她的记忆范围了。她记得上一世周玉颖是没有住宿舍楼的。她一直在她家住着。
江又桃察觉到江恒不善的目光,抬眼看过去:“你瞅啥?”
江恒死死地捏着自己的手,忍住想要打人的冲动。
他在内心劝了自己三遍小不忍则乱大谋的话,才深吸一口气继续朝周玉颖的院子里喊。
院子里始终没有动静。
何校长终于出来了,他看着这一圈看热闹的人,眉头皱得紧紧地:“都挤在这儿干啥?”
大家自动让出一条路出来,何校长走到人群中间,先看了一眼周玉颖紧闭的房门,再把目光落在江恒的身上。
江恒十分尊敬地叫了一声何校长,何校长看看了江恒一眼:“江恒?”
何校长已经在阳平县当了很多年的老师了,江恒今年二十一岁,在六七年前,他读初中的时候就是何老师教的。
阳平县比较偏僻,什么HXB之类的在阳平县是少数,但江恒就是其中之一,他当时不知道从哪儿听说了外面HXB的风光事迹,也要斗老师、都资本家。
结果他连班子都没抓起来呢,就被他爸打了,他还在学校里跪了一天,打从那以后江恒就再也没有来过学校了。没过多久,就听说江恒他爸爸没了,他接了他爸爸的班,没过多久,他妈据说也改嫁了。
何校长对江恒的记忆不可谓不深刻,毕竟差点被他斗倒了呢。
江恒看到何校长,就想起他爸爸对他的那顿打,只觉得腿都在抖。
何校长脸上面无表情:“你来这干啥?”
“我来找我对象。”江恒已经想清楚了,他一定要把自己是周玉颖对象这事儿给坐实了,再过两天,他再放一些周玉颖已经跟他睡了的假消息出去,这样一来,县城里但凡是要点脸的人都家都不会把周玉颖娶进门。
他再表现得深情一点,到时候多的是人把周玉颖往他身上凑,到时候周玉颖就只能嫁给他了。当初他妈也不乐意嫁给他爸,他爸爸就是用这一招才娶到的他妈妈,他妈不也给他爸生了三个孩子?
郑老师在边上插了一句嘴:“周老师可没承认她是你对象啊。”
在这一刻,江恒恨不得拿根针把这些老师的嘴巴都给缝上。
何校长也不知道信没信,他点了点头,道:“甭管你是来找你对象也好,还是找别人也好,这里是学校的家属院,你来这儿吵吵嚷嚷的不像话,被学生看到了影响也不好,不知道的还以为我们学校出啥事儿了呢。”
“行了,赶紧回去。”
江恒面露难色:“校长,我家屋子塌了,街道办安排我们住在周玉颖家,她现在把房子租出去了,我们没地方去了。”
江恒的话掐头去尾,要是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周玉颖的错呢。
周玉颖要搬进来家属楼,是经过了何校长的同意的,事情的前因后果他早就知道了,自然不会信江恒的一面之词。
“那是你们的事儿,你找街道办也行,找你的单位也行,找不到我们学校来,赶紧回去吧,别让小朋友跪久了对身体不好。”何校长再下逐客令。
江恒再不甘心,也只能暂时离开。
他一走,看热闹的人也散了,等再回到顾念薇的宿舍,李主任才问起情况来。
江又桃简单的说了,李主任皱了皱眉头:“我看这三兄妹,是赖上了周老师了吧?”
“那肯定是呗,他住在周老师家,家用不用给,孩子不用带,衣服有人洗饭有人做,他只要躺着吃就行了,这样的好事儿他上哪儿找去?娶了人周老师,他还白得一栋二层小楼呢。”
这房子啊,住着住着,保不齐就不姓周,直接改姓江了。顾念薇对江恒这样的男人嗤之以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