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难想象,去年五月那会儿,潘又丰还各种耍小聪明、投机取巧,为的就是让自己轻松一点。
在双数不用当值的时间,黎锦也没有急着回家,反而会去经论部看书,经常一坐就是一下午。
黎锦不打算急着参加秋闱,他穿越而来才不到两年,虽然期间背了许多科举用书,又学着吟诗作对,但真正的文学底蕴终究不够。
不说其他人,单单是他家小夫郎读过的各种杂记、游记、野史都比他读的要多。
所以,黎锦打算让自己多沉淀几年。
好让时间把自己身上这微微有些急功近利的浮躁气息打磨掉。
在考科举这条路上,虽说黎锦现在势头很好,但秋闱考的东西更加详细深奥,与之前的县试、府试、院试甚至都不是一个体系了。
黎锦有摘得解元桂冠的野心,所以他不会打没准备的仗。
都说学习讲究厚积而勃发。
真要去参加秋闱的话,黎锦也打算参加四年后那一场,虽说期间隔得有点久,但这却是最稳妥的决定。
若是参加明年那场,现在距离明年八月只剩下一年零五个月的时间,就算黎锦一心只为科举考试做准备,时间恐怕都不够。
更别说他还打算用空闲时间练字、多看些扩展自己知识面的书籍。
黎锦到了算学部,陆长冬对此兴趣不大,脚步一拐去了隔壁经论部。
黎锦去的时候,算学部的教谕们都没到,他算了两道题后,万云才匆匆赶来。
万云肤色偏白,这会儿太阳不毒,他额头都被晒红了。
“阿锦,给我倒杯茶来。等庞老等了这么久,简直要被晒脱皮。”
外面依然没有多大声音,那就证明庞老还没来,万云喝了茶,说:“我这是站不住了,幸好科举考试都有号房,有棚。不然我这解元还不知道能不能拿到。”
他话音还没落下,外面骤然想起一阵欢呼声:“庞老!”
黎锦沉默了,万云气地捏紧手中茶杯:“我前脚刚回来,庞老就到了!”
黎锦说:“教谕想要瞻仰庞老的风姿,站在算学部门口,也是看得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