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锦原本以为接见自己的人就是书肆掌柜或者其他管事,上楼后才发现来人居然是莫二爷。
莫二爷想起他爹看到黎锦的字后,那忍不住想要跟他切磋的模样,对待黎锦很是客气。
莫二爷少年时在京城里横着来,狂妄之余遵循的只有一句话‘莫欺少年穷’。
那会儿,他觉得自己会比他爹更厉害,拼命的想要证明自己。
如今他三十好几,自然也不会因为黎锦年纪小而轻看了他。
起初交流还有些尴尬,但说到算经、造船、远航,莫二爷就来了兴致,甚至还让黎锦给他画图纸。
一边看一边拍手:“这个好!”
两人说了一个多时辰,黎锦下楼的时候,那群举人已经不见了。黎锦给伙计点点头,就往家里走。
与此同时,那群举人们缩在茶楼的包间里,一个个小声讨论。
“这可怎么办,真的要祸从口出了……”
“别、别慌,我们出来的时候小二不是还说幸好他们书肆隔音好,掌柜的在二楼听不见。正好黎先生也不跟我们计较么。”
那个叫君卓的解元已经在茶馆听闻了黎锦最近的所作所为,内心只余下佩服。
他沉思了一会儿,道:“黎先生不与我们计较,那是他大人大量。我们也得表现出诚意来。我们算是到京城比较早的考生,后面来的指不定还会犯这样的错误,我们得在他们说出这等言论前拦住他们。”
君卓到底是他们一省举人的领头人,他这么一说,其他人纷纷附和:“君卓说的有道理。”
下月初九春闱,只剩下短短三十天,黎锦停掉了书房的地龙,只留下一个火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