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仁德一口血吐了出来,恨恨看着纪居昕,“你作弄我!”
纪居昕笑容特别灿烂,“我是作弄你了,你待如何?”
纪仁德颤抖地指着他,“你好黑的心!我从不曾对不起你什么……”
“不曾对不起我什么?”纪居昕冷笑,“难道你没有与魏王密谋,同杨氏商量,要将我送给朱闻?”
这小崽子怎么知道!
不过事到如今承不承认没什么区别,因为结果是——他在牢里,而这小崽子在外面,“你不是好好站在这里?”
“那是我命大。”
“纪居昕,我与你无冤无仇,你何必——”
“有些事,不是你不记得,就没发生过。”
纪居昕无法提起前生之事,“纪仁德,有没有做过恶梦?梦里你特别对不起一个人,你把那个人卖给别人糟蹋,一次次踩着他的头往上爬,最后位极人臣,非常舒爽?那个被你坑了的人,却求死不得,最后早早离世?”
那日看到吕孝充不对,纪居昕让青娘好生去查了查。吕孝充的确害了疯症,特别爱说梦话,时常梦里惊醒。梦话说的很含糊,总是会喊纪居昕的名字,一时高高在上颐指气使,一时卑微恐惧求饶。
通过青娘描述的那些梦话,纪居昕便猜出,吕孝充总是梦到前世。而今世被自己阉了,他心存恐惧,以为这是报应,所以特别害怕见到他。
想来上天是公平的,纪仁德既然同样害过他,没准也做过这样的梦呢?
他仔细地观察纪仁德的表情,发现他瞳孔紧缩,神情停滞,便明白了,嗤笑一声,“原来真做过。”
那就好办了。
他欺近牢门,紧紧盯着纪仁德,“如果我告诉你,你做过的梦其实并不是梦,而是事实呢?”
纪仁德抬头看他,突然面色惊惶,“不,不可能!”
“纪仁德,”纪居昕眯了眼,声音冷漠锋利,“我从地狱爬上来,朝你索命来了呢……”
“不——我不信——”纪仁德想爬起来,无奈腿上无力,在地上滚了一圈,眼珠子乱转,表情惊恐至极,“你骗我!”
“信不信由你。”纪居昕慢悠悠地掸了掸袖子上并不存在的灰尘,“可怎么能让那些过去只折磨我一人呢?四叔,现在只是开始,你可要好好享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