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弟两个答应着,在床边相顾无言坐了会,实在坐不下去了,这才起身告辞。走时唐寿把他们带来的篮子给拿回去,兄弟两个推脱不肯拿。
唐寿道:“是二郎让的。”
两兄弟顿时蔫了,拿着走了。走远了,熊柱对他大哥道:“二哥还是不肯原谅我们。”
熊铁道:“不怨二郎,当年的事总是咱们对不住二郎,二郎还肯认咱们就是知足了。”
“嗯。对了,明日我去镇上给二哥取铁锅吧,你不是要陪嫂子回娘家吗?”
提到媳妇的娘家,熊铁脸色就不大好。熊柱赶紧岔开话道:“说来也是,二哥怎么好端端要买铁锅,那东西那么贵,要两贯大钱,用土罐不也一样?那酱油和醋都不是便宜东西,都是那些士家大族的郎君娘子们讲究的东西,咱们佃户人家谁使得起。再就是那菜籽油,大哥家里有的是动物油,那比菜籽油好吃多了,怎么还要买菜籽油。”
熊铁是个木纳的汉子,忙摆手道:“三弟,回家了别说,省得阿娘又要不喜弟夫。二郎都二十八了,好不容易成亲,别在让阿娘不喜他夫郎。左右离得远,阿娘也不常去,不会知道的。”
熊家两兄弟一到家,熊母和熊父就凑上来,急问:“二郎的伤怎么样了?”
熊柱道:“看着没什么大碍,人也很精神,阿娘阿父放心吧。”
熊父道:“那就好。”
女人心细,一想儿子身上受了伤,她着急都不能随意去看,心里就难受,一时啜泣起来。
“阿娘,你怎地好端端就哭了?”
“我心里不得劲,算了,都这些年了我还计较什么。阿山走时可还嘱咐你们带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