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京火炕风靡,镇北王很快也知道了消息,这日坐在暖阁中饮茶,便有心腹小厮不服气道:“王爷,金家这是什么意思,那些朝堂上的同仁都颠颠着给盘炕了,却越过了你,这是不把咱们镇北王府放在眼里吗?”
对此,其实镇北王爷也颇有微词。一铺炕他有没有倒是无甚要紧,但主要是金家的态度。
镇北王与当今官家一母同胞,感情甚笃,与旁的塑料帝王兄弟情不一样。他们二人生母是一小宫女,地位卑微。所以自出生两人就饱受欺凌,忍辱负重。曾经镇北王为了同胞兄弟差点丧命黄泉,九死一生才救回当今官家,助他上位。因而可以说这天下官家第一,镇北王第二,其他的人都要往后排。
金家便是再不开眼,也不可能开罪镇北王,且金家并不是一个自寻死路的家族。那么便只剩下一种可能,府里有人生了异心,被有心人收买试图挑拨离间。那么这就是大事了,有人竟敢把手伸进他的王府。
镇北王眼睛微眯,一道冷光闪过,“查。”
一声令下,结果很快就查了出来,一切不过是一场误会。原来金家以为熊家手里有镇北王的亲笔书信,那么关系一定非比寻常,这种关系求上门,王爷都没让他们盘炕,想来是真没看上这东西。
殊不知是门房瞧熊家穿着破烂直接给挡着,那封信也当做成许多攀关系的信件之一给处理了。
“杏花村?”镇北王听着这村名倒有些熟悉,一时却也想不起来。
“听,听说是你从前的部下。”房门战战兢兢跪在地上怎么也没想到他就日常瞧不起个人就惹出这么大动静,还和什么金家牵扯上了。那几个汉子也是,背后靠着金家直说不就完了,他早就递进来了。
“部下?”镇北王若有所思道:“他兄弟二人可是姓熊?”
“是,是的。”
“原来是他啊!”镇北王笑笑,“明日便唤他们过来盘炕吧。”
熊家两兄弟走后,熊壮山家里并没有消停,反而一波又一波的人群凑上来。
会盘炕的都在衙门里做工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完工,镇上的人又想盘炕却没有会的,一个个就求上熊家想请熊壮山出山。家里这边需要照料,唐寿自然不允,全部拒绝了。
这是送走的第三波人了,唐寿没形象地摊在热乎乎的炕上,被熏得浑身发懒。
熊壮山在地上不知道做些什么,那头大笨熊总也闲不住,仿佛随时能给自己找到活干。一个忙着,一个躺着,竟也在午后的冬日里生出些许温情。
“都快闲的长蘑菇了,这里也没什么好玩的,要是在我的家乡这时候正是看冰灯滑雪的季节。”家里盘炕赚的钱再加上牙香和千层底棉鞋赚的钱,着实有些富裕了,赚钱大计不那么急迫压在头上,有了闲钱,唐寿就有心玩乐了。“我来到这里还没好好玩过,你们这有什么好玩的。”
熊壮山停下手里的活,认真想了想,“这大冷的天倒没什么可玩的,只官家圈养的狩猎场这时候倒是可以打猎,不过也只有那些士家大族能去。”
“那有什么用,咱们也玩不得。”忽然唐寿睁大眼睛道:“这时候正是滑冰的好时候,你们这里有滑冰场吗,咱们去溜冰?”
“滑冰?那是什么?”
“嗯,就是冰戏。”唐寿换个说法。他记得《宋史》里有记载“幸后苑、观冰戏”,说的就就是滑冰。
熊壮山缓缓摇了摇头,迟疑道:“我不知道东京或者别的地方有没有,不过我却没听过。”
唐寿失望地在炕上翻个个,好无聊啊,一点娱乐活动都没有,整天憋在家里。
忽然,他如同诈尸般挺了起来,双眼射出不正常的亮光。
“真是天助我也,二郎我怎早没想到,吃的喝的在这冬日里吸引不来那些士家大族的郎君和小娘子,那么玩的呢?”
这时候的娱乐这么少,又是在冬日娱乐项目更少,他都觉得憋得慌,想来那些士家大族游手好闲的小郎君小娘子们更无趣吧。
要是为了找乐子,他们杏花村想是来得的。毕竟后世人为了旅游,坐飞机也去得。
“二郎,我们开了冰戏场吧,专门给那些士家大族的小郎君小娘们玩,准会赚钱。”
熊壮山点头,“行。”
两人说干就干,首先召集了村里在他家做针线活好的妇人,让她们把手里的活转给别人,先帮他们赶工制作一批非常厚实的棉衣棉裤和棉帽。这种服装不但可以起到御寒作用,在摔倒时还能起到缓冲作用,以免摔坏了哪里。
至于冰鞋就比较简易了,就是把铁条钉在木板上,再把木板绑在鞋底下,这样就能跑起来快得像鸟飞一样。
冰鞋分为两种,一种单冰刀,一种双冰刀。单冰刀安置在鞋底中间,速度快,但平衡难掌控。双冰刀按在鞋底两边,速度稍慢些,但好掌握平衡,适合初学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