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想着还真生出了几分害怕,刚要和熊壮山讲,一抬头就见那黄鼠狼被熊壮山结结实实给了一棒子,黄鼠狼被打得一个翻滚,还没等起来,懒懒又跳过去一爪子把它拍到爪下,然后伸着狗头张着大嘴就冲它咬去。
唐寿猛地一惊,连忙喊道:“懒懒,不许咬它,快松嘴。”
懒懒似乎不大满意这一命令,假装自己根本听不懂。熊壮山一个眼神过去,懒懒僵了下,张开嘴吞出了黄鼠狼,那只黄鼠狼便一下向后山深处窜进。
没人再管那只逃走了的黄鼠狼,都奔着小孩子跑去。
是蔡学家那个老大。
一见是个认识的,唐寿忙跑过去抱起孩子哄着,那小孩趴在唐寿怀里哭,哭着哭着就有些累了,蔫了吧唧。
两人抱着孩子给蔡家送回去,蔡家都不知道孩子偷跑去了后山,听唐寿一说,都一阵后怕。
蔡学娘子从唐寿怀里接过孩子,无意中碰到了孩子裸露在外的肌肤,忍不住发出一声惊呼,“好烫!”
李大娘子翻手试了试孩子的额头,同样烫的吓人。
“孩子发热了!”蔡家一阵兵荒马乱,有人去请郎中,有人拧了方巾给孩子擦拭身上,熊壮山和唐寿在这也帮不上什么忙,反而添乱,便先走了。
他到家没一会儿,于丰也回来了,海鲜买得倒全,大虾蛤蜊螃蟹还有海参和海蛰。
海蛰留着炝拌,放些茱萸酱,味道爽口清脆,其他的都放到一起做个海鲜荟萃。又用羊肉做了道羊肉羹,羊肉被炖得软糯,入口即化,半点腥味没有。鸡烫了毛,用调好的盐等调料腌入味后,泥巴裹之,埋进土里烧,便是一道叫花鸡。鸭肉直接干煸。竟还做了四喜丸子、锅包肉,鸽子直接炖汤喝。三条鱼,两条红烧,剩下一条搓了鱼丸,加到鸽子参汤中。
这些菜式,八成宋荣耀都没吃过,本就新鲜,又是唐寿掌勺,差点没让宋荣耀把舌头吞下去,除了没有酒,这顿晚饭宋荣耀吃得十分满意。
饭后,唐寿又送了宋荣耀两锭银元宝,宋荣耀便更加满意了。
第二日,唐寿刚起,宋荣耀的小厮就候了他半天。
“熊夫郎,你这里可有熏香,都什么味道的,能否均我些。”那小厮道:“昨个我给郎君洗了衣服,才发现熏香正好用了了。”
唐寿和熊壮山都不用熏香,家里也没备,所以是没有的。
唐寿道:“你家郎君平日里用什么熏香,我正好要去镇上买香料,直接就捎回来了。”
“麝香。”
麝香呀。唐寿微微蹙了下眉头,这种熏香在贵族中十分受欢迎,可以说九成贵族都在用麝香,不过唐寿并不喜欢,这种东西闻多了怕是会引不育不孕。
“好,我记下了。”唐寿并没有直接开口就这东西怎样怎样不好,以免交浅言深,反倒得罪了人。
家里制作牙香牙香筹的香料用没了,今天正要去镇上,顺路正好捎些熏香回来。
唐寿和熊壮山一出了家门,就见他家邻居蔡学家门口聚满了人。唐寿下意识想到蔡家那个小孩儿,怕有什么意外,这才去蔡家问问。
刚进了门就看见蔡学家院子中间摆着一张桌子,桌子上供着一个大猪头,还有整只的鸡。
唐寿没想到会看见这个,楞了下才问道:“这好端端的怎么还祭上天了?”
李大娘子摇头,“不是祭天,是祭黄鼠狼。孩子从那天回来后就发起了高热,整宿整宿的烧,吃了药也不见好,我阿娘便请了村里一个神婆子给瞧了瞧,那神婆子说孩子得罪了huáng • dà • xiān,魂被扣下了。叫我阿娘回来用鸡和猪头什么的上供,并给huáng • dà • xiān道歉,孩子的魂才能被放回来,病才能好。”
唐寿瞅了瞅熊壮山,他记得昨天熊壮山还用鱼叉给了那只黄鼠狼一棒子,懒懒也咬了那家伙一口,可是无论熊壮山还是懒懒都挺好的,活蹦乱跳,哪个也没怎样。要是按神婆子的话来讲,熊壮山和懒懒哪个都得罪那只黄鼠狼得罪的比蔡家小子狠,要怪罪,怎么也找不上他,还有熊壮山在前面顶着。难不成黄鼠狼也欺软怕硬。
唐寿道:“这边你该弄着弄着,只是药也不能给孩子停了。”
“这是当然的,不吃药怎么能好病。”李大娘子眼睛红彤彤的,“孩子昨天夜里起起落落烧了一宿,今天早晨人都不认识了,阿娘也是没办法了才找的神婆子,暂且死马当活马医吧。”
这种想法在后世也很常见,当药物不能治好病的时候,许多人也会请大神什么的帮着破破。只要不耽误正常药物治疗,唐寿对这种事没什么感觉。
“蔡学回来了,蔡学回来了!”院子里不知道谁喊了声,蔡阿娘比儿媳妇还要快,先迎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