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进铺子来的根本不是老鼠,而是小偷,那家伙是奔着咱们铺子里的调料来的。都知道咱家烧烤好吃,手艺是一方面。另一方面也是调料好吃。咱们铺子里的调料是熊夫郎你亲手磨的,具体有什么谁也不知道,那歹人就想偷了咱们的调料自己回去研究,正被狗蛋捉到。狗蛋不肯给他就上去抢,那歹人推了狗蛋一把,狗蛋脑袋磕在地上晕了下,等不晕了,就被歹人给逃跑了。”
“狗蛋脑袋可磕坏了?”
“熊夫郎你别着急,没事的,就磕了个包,不碍什么,我们以前打架经常磕到头,都没事的。”
“狗蛋还在铺子里呢?”
虎娃子点头道:“在的,我们两怕那歹人去而复返,就留了一个人看铺子。”
唐寿听他这么说吓了一跳,这要是歹人真的不甘心再摸回去,狗蛋一个十几岁的小屁孩怎么挡得住。
生怕发生了什么意外,唐寿赶紧带着人去了镇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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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章串串香
幸而那歹人跑了并没去而复返,唐寿熊壮山赶到时铺子关的严严实实的,从外头看不出来刚遭过贼。
虎娃子率先从牛车上跳下来,他这一路上心都是悬着的,本来这种事情经历多了,就不放在心上了,留下狗蛋一个看铺子时也没多想。
然而见唐寿那般担心后,他自己也开始害怕起来,一路上都怕那歹人要是真去而复返,铺子里就狗蛋一个可怎么办。以狗蛋的性子,不会任凭那歹人偷了调料回去研究。可要真是和那成年歹人对上,狗蛋再怎样生猛,也只是一个小孩子,肯定是要吃亏的。
虎娃子这会儿是真着急了,喊破了声,“狗蛋……狗蛋……你没事吧?”
铺子里传来一阵脚步声,狗蛋从里面打开了铺子。
“虎娃子,你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告诉熊夫郎了吗?熊夫郎怎么说,可怨了咱们,还让咱们在他铺子里做工吗?”
狗蛋说完才看见从牛车上下来的唐寿和熊壮山等人。他忙把捂在额头上的手拿了下来,可拿下后又觉得不对劲,这样头上的包就露出来了,要是熊夫郎看见怎么办?但要是继续捂着,不等于暗示熊夫郎他受伤了码?
狗蛋今年才十岁出头的年纪,可他经历的人和事太多了,想的自然就多,说来说去还是太在乎这份活计,怕丢了工,就要沦落回原来的日子,那他们这伙一起流浪的伙伴就又得饿肚子了。
“过来给我看看。”狗蛋一个劲往阴影里躲,还是被唐寿从黑黑的铺子里拽了出来,他将灯笼凑近,就看见狗蛋头上那个包了。“疼不疼?头晕不晕?有没有想吐的感觉?”
虽然不知道当时具体什么情况,但不管什么情况,捉小偷这事向来都是凶险的。
狗蛋搓着手,小小的身体微缩着,肩膀前倾,佝偻成一只虾米,紧张中带着一丝谨慎小心地讨好。他对唐寿说的第一句话,并不是自己的伤情。“熊夫郎,你放心吧,我将调料盒子抢回来了,没有叫他偷去。”
唐寿鼻头一酸,眼泪差掉落下来。他知道狗蛋之所以会无视自己的伤情,一见他就说这个,说到底还是认为调料比他的命重要。
“你没事才是最重要的。”唐寿心酸到不行,对狗蛋说话,语气放得很轻柔,“可有难受的地方?”
他是最重要的?
因没人和他说过这话,一时狗蛋没反应,呆呆的看着唐寿,下意识道:“没有难受的地方,就是额头上撞出个包,有点疼。”说完才反应过来自己说了什么,怕唐寿认为他矫情,忙又摇头道:“不疼,现在不疼。”
唐寿不敢再看狗蛋,这孩子实在太令人心疼。
“二郎,你可知镇上哪家医馆这时候能开着,咱们带着狗狗去看看伤,这头上不比别处,看着不显,就怕找后账。”
虎娃子抢着道:“熊夫郎,我知道家大夫是住在医馆里面的,就算是晚上睡下了,要是有紧急的病人,敲门也会开的。”
虎娃子也怕狗蛋做下毛病,到时候他们自己肯定看不起,还不如现在借着唐寿提出来去看看,就算诊治出什么毛病,唐寿不给治病,也可以问些禁忌什么的,平时注意下。要不,日后犯了病,他们连诊费都出不起。“那家医馆叫徐氏医馆,就在街北。”
徐氏医馆虽然睡下了,但敲了几下门后,还真就有人给开了。
徐大夫是一位须发皆白的老者,面目和善,即便被人从睡梦中吵醒,也不见半点恼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