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歌的教练扼腕叹息,惋惜这次他大概要和奖杯失之交臂了。
但很快,他就发现有些不对劲。
冬歌趴在冰面上,任伴奏音乐响下去,爬都爬不起来。
他惊呼一声,向裁判组示意过后,冲入场内。
冬歌疼得浑身发抖,蜷成一团,热汗一滴滴融入冰面,低低喃语着:“……我的脚,我的脚。”
……最后的诊断结果是跟腱严重撕裂。
教练安慰他,没关系,休息一年,重整旗鼓,练这一行的,哪个身上没点伤病。
但冬歌却从教练眼里看到了浓浓的遗憾。
这份遗憾把冬歌击溃了。
接下来的几天,谁来探望他他都不肯多说话,就连娄思凡来也是如此。
面对冬歌的冷脸,娄思凡特别温和道:“我知道你身体不舒服。要是不想见到我,我就过两天再来。”
或许是伤中格外容易敏感的缘故,在和娄思凡的相处中,冬歌意识到了许多之前未曾注意到的细节。
——娄思凡太温柔了。
他温柔得几近虚假,像是能包容冬歌的一切恶劣品行,任性、骄傲、沉默。
以前冬歌认为,温柔是个极其美好的品格。
他从不对冬歌生气,不指责冬歌的过失,不和他拌嘴、吵架,简直是个再完美不过的恋人。
可是,细细想来,不拌嘴、不吃醋、不闹脾气的恋人,真的是恋人吗。
哪怕是到了这种时候,娄思凡仍是不温不火、不急不躁地安慰他,简直像是用温柔把他冷漠地推开,并在他们之间划下一道“我们不熟”的楚河汉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