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处的展雁潮眉心一舒。
等季作山一行人离开,前往房间休息时,他在人群间挤来挤去,不由分说抄起别人的纸条就看,发现与目标不符,就把纸条再塞回去,留下一头雾水的人暗骂“神经病吧这是”。
好容易被他逮到一个四点十五分出发的队伍,他张口便道:“你们队还缺人吗?”
这四人显然都是认识的,统一摇头道:“我们不缺人。”
按照规则,本来就是登记好组别之后,再由登记人抽取何时出发的纸条,临阵换人,实在不算地道。
展雁潮哪里肯放过这个机会,竭力推销自己:“我用的是个人专用机。我很能打。”
他展二少什么时候干过这么掉份儿的事儿,话没说完,自己就先涨红了脸。
没想到四人仍是摇头。
展雁潮的脸几乎要烧起来,强撑着追在四人身后:“我是展雁潮。你们听说过吗。”
四人看也不看他,径直离开。
展雁潮狠狠搓了搓自己的脸颊,想掩盖下满面绯色,却被人从后面重重拍了一下肩:“你是展雁潮?”
展雁潮回头。
来的四人中有两人衣着入时,蹬着高帮长靴,手上也戴着专用机的能量手环,一看就是家境优越的贵公子,而另两个人生得高壮得很,却是恭恭顺顺、低眉顺眼,恨不得把头窝进胸前,腕上佩戴的能量环极其普通,是训练机的款式。
……人牲和主人。
判断出这四人的身份,展雁潮问:“你们几点出发?”
率先搭话的那人长了张国字脸,一昂下巴:“问你哪。你就是那个展雁潮?二十三区第一机甲学校的?”
展雁潮忍了忍:“嗯。”
国字脸乐了:“哟,展公子找不到搭档,这可真稀罕。”
展雁潮:“……”哟个屁。
他强压住一鞭子抽上去的暴躁,字是从牙缝里迸出来的:“几点出发?”
国字脸扬了扬手里的字条:“三点五十。”
另外一位贵公子打扮得油头粉面,尤其是一头发胶,抹得尤为匀实,八风不动。
他挤眉弄眼道:“没想到传闻中的展二少也想借一借季作山的东风啊,跟我们想到一块儿去了。”
展雁潮的拳头捏出喀嚓一声闷响。
他隐忍道:“我跟你们中的谁换?”
发胶男在两个人牲中挑牲口似的斟酌一番,把其中一个一臂搡了出去:“你,滚吧,找别人去。”
说罢,他嬉皮笑脸地对国字脸道:“这个不中用。让展二少替了他,刚刚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