领头人一眼就看到了“A品”群里最显眼的谷心志。
这些日子来,谷心志在丁家养着,稍稍胖了一些,体态恢复了正常,清清冷冷的,又秀气干净,略长的头发被一条蓝发带绑起了个高马尾,微昂着下巴站在那里,有种不动声色的夺目感。
领头人绕他走了两步,满意点头道:“最抢手的就是他这样的。”
丁秋云温和地笑:“是吗?”
谷心志脸色不大好。
他不高兴丁秋云对这些新人类比对他的态度都要好。
哪怕是逢场作戏。
丁秋云不会特意照顾他的情绪,有礼地一弓腰,将这帮新人类送走后,走到门口,与坐在车内抽烟的罗叔交换了个眼神,便用自带的锁锁上了西仓库的前门,换上了另一件看上去较为单薄的sī • fú,取了自己的摩托车,独身一个往逐渐热闹起来的奴隶市场驶去。
在耀目的人造虹霓间,他缓慢游走着,找到了七八个他刚才亲手送出去的奴隶。
他们被放在展示台上特制的铁笼间,看到丁秋云,只略略一点头,便继续低眉顺眼地等候着丁秋云与他们约定的“时机”。
奴隶镇的原住民早已走得差不多了,只有全家进化成新人类的才选择留驻在此,靠奴役和贩卖同类过活。
街上处处燃着熏香,香里有尸身的冷臭。
丁秋云绕城数周,弄清城中布局后,便把摩托车停在路边,借着路灯光芒,拿香烟壳和铅笔头,画着这末世里绚烂而悲哀的街景。
他听到有幼年早逝又复活的孩子奶声奶气地向自己的母亲提问:“妈妈,为什么要把那个姐姐关起来呀。”
母亲笑道:“我们和他们是不一样的。”
“明明是一样的呀。”小女孩指点着自己,“鼻子,眼睛,都一样呢。”
“不一样的。”
“有哪里不一样?”
母亲发觉自己无法准确地将这种优越感向女儿传达,只好笑着摇了摇头,用了父母教育子女时惯用的拖延大法:“等你长大就知道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