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小池裹着毯子缓了一会儿,让略僵硬的肌肉舒缓下来后,方才下楼。
颜兰兰一夜没敢睡,就坐在楼梯上守株待丁,这下见了丁秋云,忙不迭扑上来道:“丁队丁队。”
丁秋云绷着一张脸:“嗯。”
颜兰兰邀功似的指着楼下,有酥烤的肉香味传来:“罗叔昨天把那些鬣狗清理了一下,我们有早饭啦。”
丁秋云说:“嗯,你昨天要是被鬣狗拖走,今天早上鬣狗对他妈大概也是这么说的。”
颜兰兰做哭脸:“丁队,我真的知道错了。”
于是,知道错了的颜兰兰被剥夺了吃肉的权利,丁秋云要求所有人面对颜兰兰吃肉,而颜兰兰只能喝水,啃干馒头。
这一幕简直惨绝人寰。
队员们当然不吝于逗弄颜兰兰,将烤得皮脆肉嫩的鬣狗肉一刀刀切下,蘸着各类蘸料大快朵颐。
颜兰兰悲愤道:“你们吃归吃,能不能不要吧唧嘴。”
丁秋云远远道:“你已经被狗吃了,别说话。”
在一片欢声笑语中,颜兰兰就着干馒头,哭得很伤心。
为了气颜兰兰,大部分人都吃撑了,只能围着超市一圈圈小跑着消食。
丁秋云与谷心志进食都相当节制,坐在卡车顶,远远望着集体做餐后运动的队员们。
谷心志点了根烟,单用嘴叼着,双手撑在身后,缭绕的烟雾更衬得他唇红齿白。
丁秋云丢了卷新纱布给他:“手。”
昨夜谷心志的右手被断裂的钢管划了个寸深的血口,他自己不言不语,扯了块毡料就把伤口裹上了,倒是不怕感染。
谷心志便把袅袅冒烟的烟夹到耳上,将沾满污血、脏得看不出本色的布料拆下,熟练地用嘴和左手把伤处包扎妥当。
也不知道他是不是真的不知疼,他包扎的时候挺高兴的,还将剩下的纱布揣进了兜里。
丁秋云假装看不见,默许了他的这份私心。
近来,谷心志已经习惯主动打破他与丁秋云间的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