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元昭问他近况,死没死,死了就不用回了。
时停云在一张纸上顶格写满了一个“没”字,一封回信便宣告完成。
严元衡则来信问他是否安好,把一封信活活写成了一篇措辞优雅而古板的骈体文。
时停云又顶格,写满了一个“好”字,交与手下副将,让他寄出,突然听得外面传报,说一战终了,不出所料,北府军取胜,褚副将乘胜追击,率兵追逐小股残兵而去。
时停云掷笔,骂了一声胡来:“穷寇莫迫,与他说了多少次!”
他站起身来:“孙副将,点一队亲兵,随我去接应一下,以防万一。”
孙副将从前任主帅时惊鸿年轻时便跟随于他,性格较为宽厚,对少将军的意气用事也颇无可奈何。
……少将军终究是武将出身,早已习惯亲身征伐,总不肯安坐帐中。
时停云策马而去,却不想在追去的一条小路上,遇了他曾经靠此获得大捷的陷马坑。
陷马坑是连环阵,刚入其中时,陷阱上方的伪装较为结实,越往前,陷阱上铺设的伪装便越脆弱,等先头部队察觉时往往为时已晚,脚下的陷阱已经坍落,而走过的陷阱也被接连不断的马蹄踏松,一陷便是一大片。
尽管时停云在察觉不对后立刻叫停后队,四野响起的喊杀声与落下的箭雨,还是在一瞬之间夺去了大半兵士的性命。
时停云却不在漫天箭雨的覆盖范围之中,只有两只雕刻着南疆鹰首的铁羽镞准确无误的射穿了他两侧肩膀,将他穿射下马,活捉之意再明显不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