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停云已经猜到发生了什么:“元衡,你醉了。”
严元衡拉过时停云来,翻开他的手掌,又去摸他的腰带:“我没有醉。你把我的花藏起来了。”
外头起了风,拂动窗外的栀子,送来一段浅香,提醒了严元衡。
他摇摇晃晃地往外走:“我再去给你摘一朵。”
时停云拦不住他,严元昭瞧热闹还来不及,严元衡便昏昏沉沉地上了树,一脚踩滑跌下来,额头被尖利的树枝划了一道口子。
伤口不浅,又在面部,太医诊视过,叹息一声,说定是要留疤的了。
在太医诊视的时候,严元衡还直勾勾盯着时停云,口里嘟囔着南疆文,就连时停云都不知道他什么时候悄悄学了这个。
当时一片兵荒马乱,严元衡具体说了些什么,时停云也不记得了。
为着一朵不知道是否存在的花,时停云好好吃了一顿家法。
……
时间回到现在。
严元衡被他打量得浑身不自在:“你在看什么?”
“一个时辰内,十三皇子回头看了我二十七眼。”池小池理直气壮道,“我不看十三皇子几眼,如何回馈这份厚爱?”
严元衡不作声,手指在缰绳上抚摸几下,看样子极为镇定。
……稍等,等我想一个借口。
池小池等了小半刻,在严元衡准备张口前,略遗憾地叹息一声:“十三皇子不欲与末将多言,那末将便告退了。”
严元衡一惊,目送着时停云头也不回地驭马离开,攥紧缰绳,脸上隐隐现出几分懊悔之色。
池小池骑马来到马车前,俯身掀起轿帘:“先生,身体如何,晕轿吗?”
内里的娄影穿着宽松舒适的衣裳,正在倚着软枕看书,闻声抬头,浅浅一笑,看精神不赖。
这一世与上一世不同,南疆情况安定,鸩毒之事更在半年之后,因此队伍行进速度不徐不疾,阿书有了充足的时间布置,甚至在车厢中供了只佛手。
不同于一般香料的甜香,佛手的清香很能缓解颠簸带来的不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