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此同时,在距扶绥五十里外的一处小城内。
池小池已先行来到此处安营。
奔波至此花了整整半日,一来便又安排了许多事务,如今池小池已困倦得狠了,不及回房,就在一间临时开辟出的、当做指挥所的府邸正厅,撑着脑袋睡着了。
褚子陵入室斟茶,看见李邺书坐在公子的下位,皱着眉头,手持一张地图,对着一张沙盘思考。
褚子陵把茶放下,问:“你在看什么?”
李邺书嘘了一声,确定他没有吵醒打盹的公子,才道:“小声些,公子累极了。”
褚子陵嘴角微微一撇。
当真是小厮眼界,小题大做,在军营之中,这等劳碌算得了什么?
他俯身欲看李邺书手中的地图。
李邺书却将地图敛起,一本正经道:“不可。这是公子交给我的。”
褚子陵意外地看着他:“公子允我参议军中之事,你忘了?”
李邺书仍捂着不给看:“公子说此事涉及机密,只让我一人参悟,不让我同外人说,也不叫我问外人。”
褚子陵逗他:“你看的不就是扶绥地图?此计是公子所设,我从旁协助,对我而言有何机密可言?再说,我又非是外人。”
没想到李邺书不吃他这套,护食地捂着地图绕到沙盘另一侧,认真道:“你怎样说,我也不会给你看的。我以前也从未过问过公子交给你的战策。”
褚子陵愣了半晌,回过神来后好气又好笑。
……他还真把自己当回事儿了?
李邺书的脚步声似是惊了上位之人,池小池醒过来,揉一揉眼睛,坦然地饮下了褚子陵刚刚端上的热茶。
褚子陵在旁笑道:“公子,好消息,城中存放信哨的仓库已经被死士渗了进去,信哨事前被浇了水,全成了哑炮。”
池小池点了点头。
李邺书却道:“可……公子,我觉得这次攻打扶绥,略有不妥……”
池小池放下茶盅,耐心问他:“如何不妥?”
李邺书不大自信,看了一眼褚子陵,结结巴巴道:“我们……真能在五日内破城吗?若是城中兵士因着缺水,鱼死网破,冲出城来决一死战……”
池小池不言,笑着转看褚子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