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离开脏辫男烂泥似的身体时,娄影还不忘完成最后的收尾工作,把他的左腿关节也尽数卸去。
所谓庖丁解牛,以精确度而论,也不过如此。
脏辫男一时间只听身体内骨响不绝,却因过度的震惊,动弹不得,知觉全无。
直到他想要起身时,一股让他差点咬掉舌头的剧痛才剜心似的从四肢百骸传来,让他发出一声长长的、仿佛被人掐住了脖子似的哀嚎。
他就像是一条被人拎住尾巴、喀啦啦抖散了全身骨节的蛇,惊恐万状地瘫痪在地,却连脚趾头都无法动弹一下。
做完一切,娄影走到池小池面前,简练道:“交你了。”
池小池轻握握他的掌心,发现那里温软干燥,一点汗都没有出。
不顾一旁已是瞠目结舌的魏十六,池小池迈步欲出,可在把视线重新对准地上的脏辫男时,他猛然一惊,试图阻拦:“别!我还有话——”
然而,一切都已经晚了。
在那八分钟的预知画面里,赵柔没有看到来救她的人。
所以她才为了避免受辱,急着想死。
但现在,她不着急了。
赵柔倒卧的地方,距离脏辫男倒下的位置不远。
她拖着伤腿,双手举起一块有人脸大小的石头,面无表情,朝脏辫男的后脑狠狠砸下。
啪嚓一声,那颗脑袋从中间绽开了白色的花。
赵柔好像无知无觉,重新把石头捧起,再对着同样的地方砸下。
她将这个动作僵硬地重复了五六次,直到双臂脱力,再也举不起石头来。
……这块石头,原先沾着她临时旅伴的血。
现在,她为他报仇了。
也不算辜负他们整整十一个小时的相识之情。
这一切发生得太过迅速,直播间里的观众都傻眼了。
不多时,比刚才的刷屏速度疯狂百倍的弹幕大批大批涌现来,甚至一度引起了直播屏幕的卡顿。
“操!wǒ • cāo!!老子刚投了十注!!”
“五十注都他妈打水漂了!”
“这三个人是打哪儿冒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