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是小本生意,耽搁一天,就少挣一天的钱。
每个人都计算得清清楚楚。
池小池再次跑回筒子楼下时,娄影、朱守成都不见了踪影,地上有新鲜的车轮印,还有一滩暗红色的血,和几块染了血的石头。
他奔跑着去了医院。
在城乡结合部只有一个小医院,因此池小池的目的地也只有一个。
池小池扑入简陋的急诊大楼。
他问咨询处的护士:“刚刚送进来的病人在哪个手术室?”
护士抬起头来:“刚刚半个小时里拉进来了四个病人。你说的是哪个?”
“娄影。”
“别说名字。四个都还没做详细登记呢。”
说着,护士把登记得还不完全的危重情况记录簿摊开,推了推眼镜:“两个开车的,一个突发脑溢血的,一个从楼上掉下来的。你问哪个?”
池小池:“楼上掉下来的。”
“你是他什么人?”
池小池说:“我是他弟弟。”
“亲生的?”
池小池撒谎:“亲生的。”
“那还好。”老护士放下登记簿,从眼镜上方看着他,“……这样你爸妈好歹还有个念想。”
池小池望着护士,心里眼里都是木的。
他像是听懂了护士的话,却又没听懂。
“二楼尽头右转。快点去吧。”护士说,“再晚几分钟,就要送到太平间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