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同样的事情,颠来倒去地说,也难免串了味道。
老戴拿着几份笔录,来回比较:“娄影进窗户的时机……你上次不是这么说的啊。”
池小池捂着额头,心里身上都累得发软:“我上次是怎么说的?”
老戴把笔帽合上,向后靠在椅背上,敷衍道:“你自己想。”
池小池不说话了。
这几天来,池小池的话急剧减少。
因为他发现,多说多错。
老戴也觉得没趣儿了,合上笔录本,叫他在这里等着。
他前脚刚走,池小池就单肩背着包,默默跟了上去。
老戴回了办公室,池小池也在办公室门口的塑料长椅上无声无息地坐下,想听到一些有用的消息。
一个年轻的小民警在里头问:“那小子又来了?怎么样,还好吗?”
“他好着呐。”老戴用食指响亮地弹着验伤报告,“他身上所有的红伤是他自己摔的,手腕和腰上倒是有点淤青,显然是扭打推搡过的痕迹,也和朱守成的口供对得上,还有,他身上既没有被捆绑过,也没有任何被侵犯的痕迹,连精斑都没一块儿。”
说到这儿,老戴嘁了一声:“……说得跟真的似的。”
池小池脑袋靠在冰凉的瓷砖上,给滚烫的脑袋降温。
他想,早知道,还不如当时被朱守成得手了呢。
“这个年纪的小孩子,谎话张口就来,草稿都用不着打。”老戴说,“我儿子就这操行。我太了解了。”
訾玉:“他未必是撒谎。我总觉得这事情有古怪。”
“小同志,你‘觉得’?这话说出去,你也不怕别人笑话?咱们得看证据,证据。”
老戴扬扬手里的几份口供:“喏,开眼吧。前后不一,细节出错,你跟我说他没撒谎?”
他又吸了一口烟:“还有,你看见他的脚没有?”
訾玉:“……他的脚又怎么了?”
门外的池小池同样低头看向自己的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