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池小池也带着满脸微笑,转身离去,并与迎面奔跑而来的医生、护士擦肩而过。
他举着苹果,轻轻咬下一口。
苹果表皮的颗粒感和果肉的清新甜香,在池小池唇舌间层层绽开。
池小池什么都知道。
在把铁棍上的血处理干净后,他又用打火机把铁棍表面从头至尾烤了一遍,去了郊外的垃圾站,丢进了一堆垃圾里。
他查过资料,录音不能作为证明人犯罪的直接证据。
昨天晚上,他把录音反反复复听了多遍,确认除了小男孩疑似被捂住口鼻的呜咽声之外,朱守成所说的话,都可以用“向学生借手套”来搪塞解释。
那池小池就不给他任何对外解释的机会。
既然拿出录音,也无法坐实他的罪证,那么,他就要自己制造一座监牢,把朱守成关在里头。
他要让朱守成把这件事烂在他肚子里,烂成一腔苦水,烂成毒,也只能贮存着,直到毒死他自己。
为了堵住朱守成的嘴,池小池还需要一样比录音更加有力的道具,来掐住这只老狐狸的脖子。
因此,他特意去向护士打听,刚从危险中脱离不久的朱守成,眼睛能不能看清东西。
得到否定的答案后,他预备好的东西就能派上用场了。
坐在医院的小花园里,池小池从书包里取出了那张所谓的“照片”。
当时情况危急,而且他根本没有能进行拍摄的工具。
所以他拿来了一张自己珍藏的照片,并借来了一点点显影液,涂在了照片背面,故意给朱守成布下了迷阵。
而这张迷阵里,甚至没有一个人,是一片白茫茫的雪地。
雪地之上,印着两个手牵着手的人形。
那时的娄影和池小池,一个十三,一个十一。
在一个大雪天,他们出来玩儿,和筒子楼里的其他孩子打雪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