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理和心理的双重折磨,让朱守成两眼直翻白。
但奇怪的是,他怎么都晕不过去。
他带着一颗无比清醒的大脑,带着敏锐到每一根末梢的神经,带着无能的狂怒,哀求,哭饶,破口大骂。
但没有一样能动摇到面前的池小池。
他冷静地进行着并不科学的无麻药手术,把他觉得应该摘除的东西慢慢连根摘除,什么都没打算给他留。
不知道是因为剧痛还是绝望,朱守成四肢肌肉麻痹,不存任何反抗的力量。
他像个铁做的王八壳,被巨大的地磁吸附在地上,眼睁睁望着池小池把切下来的东西收集好,从柜橱里随便挑了一个青花大碗,把他的部件丢进碗里,随后倒进了他平常为孩子们做果汁的榨汁机。
轰鸣声仿佛在搅拌朱守成的脑子。
朱守成颓唐地睁着糊满粘液的双眼,看着池小池那只贴着黑色花纹的脚一步步向他迈来,拉开抽屉,拿出一颗糖,从他微张的嘴里塞了进去。
在糖果的甜香弥漫开来时,朱守成总算终于如愿以偿地晕了过去。
……
朱守成霍然坐起身来。
窗外扫入夕阳的尾迹,恰恰好落在床沿边。
他睡了一个下午?
那只是一个梦?
朱守成不过恍惚了片刻,梦中那真实的剧痛就像毒蛇似的狠狠咬了他的大脑一口。
朱守成大叫一声,连滚带爬地从床上翻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