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朱守成请到副校长办公室里后,两个人商量了一下,确定对方上午后两节课没有课了,便为了避免朱守成逃跑,索性站在办公室里守着他。
朱守成也一改往日的温和守礼,大剌剌往副校长的办公椅上一坐,松弛精神,擎等着从梦境中醒来。
然而,随着时间的推移,办公室还是那个办公室,卫兵还是那两个卫兵。
朱守成原本干涸的汗腺,又开始涔涔地向外分泌起令人浑身麻痒的热汗来。
……这个梦,是不是长得过头了?
……
下午课前,已经和朱守成执教的公立初中同步开学的池小池,在座位上温书,而同桌在旁边咬着笔杆,研究上午数学老师布置的、据说下午要讲的练习题。
同桌研究了一会儿,发现研究不出来,便把大脑袋转向了池小池,暗示道:“同桌,发扬一下共产国际主义精神呗。”
池小池头也不抬:“选D。”
同桌愤怒道:“选你个大头D,函数题你选D。你根本就没听我的话,你他妈心里根本没有我。”
池小池刚想说话,班主任就站到了门口,脸色极差:“……小池,你出来一下。”
同桌幸灾乐祸:“嚯,开学大礼包。”
池小池没吭声,把自己填得满满当当的练习册反手拍到了他的脸上。
两分钟后,班主任与池小池在狭窄的办公室里两两对望。
而班主任的手里正握着一份录音,是和他同一所师范毕业、在隔壁公立初中执教的同学在今天午饭时来到学校,交给他的。
同学的原话是:“我们学校数学组的老师今天紧急碰了个头,都记得放假前,朱老师拒绝了好几个学生家长的补课要求,说是要给一个叫‘小池’的邻居家的孩子补课。我听你说起过,你班里有个父母特极品的学生,叫……池小池,是吧。”
班主任脸色青白,完全不知该如何面对池小池坦荡清澈的眼神。
他给池小池拉了凳子,客气地请他坐下:“小池,你暑假……去哪里了?干了些什么?”
池小池义正辞严:“在家做作业。”
由于知道事情的严重性,班主任看到他这样一本正经,半分也笑不出来,心急如焚,却又只能捺着性子,循序渐进地询问:“然后呢?除了写作业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