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方却根本不接他的茬:“有人可以保释你吗。”
话是这么说,朱守成连儿子都不敢联系,又怎么敢轻易联系大使馆。
他现在心还是慌的,手也抖得厉害,根本想不到好的借口来自圆其说。
他想,不如先冷静一下,反正儿子再过几个小时就下班了,很快会发现自己失踪,到时候自然会找过来,自己用这几个小时把思路理清楚了,和他面谈,效果可能比隔着电话更好。
思及此,朱守成答道:“暂时……没有。”
对面的警察毫不掩饰地冷笑一声,刷刷刷签下一张单子,把他交给了另一个警察。
对于这等恶劣态度,朱守成敢怒不敢言,只好暗暗记住了他的警号,准备出去后就立即投诉他。
他先是被带入了一个临时拘留室里,四四方方的水泥小房间,一面是铁栅栏,其他三面墙的水泥都未抹匀,毛毛刺刺的。除了一个铁质马桶,一个不断渗水的盥手池,一张标准尺寸的铁床之外,一无所有。
今天是阴天,即使是正午,秋深的风也仍吹得朱守成脊背生寒,裹了那带着消毒水味的被子,看着外面一个打瞌睡的胖女警,他心中浮出层层的不安和惶恐,多次强逼自己冷静下来思考也没有用。
冰冷的手铐还铐在他手腕上,时时刻刻地提醒着他它的存在。
对于朱守成来说,这真是莫大的侮辱了。
手铐让他根本无法思考,朱守成蜷身缩在床上,甚至忍不住冒出想要砸毁它的暴躁念头,心里的委屈股股上涌,把好不容易完整起来的思路一次次冲得七零八落。
很快,有人来了,指着他用美国方言叽里咕噜说了一串话,听意思好像是要带他去什么“jai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