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朱宁提前支付了大笔薪酬后,律师提着公文包去了一趟警局。
朱宁跟着律师,在大厅等候,等他与警长谈话完毕后,便马上起身询问:“怎么样?怎么样?”
律师的脸色凝重得能滴出水来:“跟我出来。”
上了车后,律师直接道:“很难办。”
朱宁心脏一坠:“怎么说?”
律师说:“他持有11张从网络下载的、与儿童sè • qíng相关的照片。”
一听这数目,朱宁微微松了口气,替父亲申辩:“我爸应该只是不懂而已,他跟我说,他是看到了弹窗,才点进去的。这不能怪他……”
“但这同样是违法的。”
一晚上积攒的压力,让朱宁在听到这句话后陡然爆发出来:“这是什么法律?难道不允许别人有好奇心吗?凭什么要抓看客,不抓那些真正制造视频和图片的人?!再说,看个图片又能有什么严重的危害?网上有那么多爱看猎奇恐怖片的,难不成个个都是shā • rén犯?”
尽管极力保持专业的态度,然而律师神情间仍多了一丝难以掩饰的厌恶:“但他还持有170余张来源不明的儿童sè • qíng照片,以及21个来源不明的相关短视频。朱先生,这您要怎么为他解释呢?”
朱宁嘴巴微张,愕然当场,未出口的话统统堵在了喉咙里,噎得他喉结直滚。
“……来源……不明?”
“是。”律师也意识到自己接到了怎样一个烫手山芋,烦躁地正了正领结,“连朱守成本人也没能就那些视频的来源给出一个合理的解释。他说是在国内的网站下载的,但在问及是哪个网站时,他根本说不出来。那些视频不像是翻录的,且从历史记录里找不到任何下载的痕迹。……此外,你的父亲是不是教师?”
某种可怕的猜想逐渐发酵成一潭发酵的黑水,将朱宁整个浸入其中。
朱宁干巴巴地“啊”了一声。
律师说:“这就没错了。他的电脑里存有每一届学生的毕业合照。有十几个孩子的脸,都能和视频、图片上的孩子对上号。”
朱宁脑海里发出了清晰的物体垮塌声,仿若无声,却震耳欲聋。
律师摆出冷冰冰的法律条文:“本州的法律对于恋童者的判罚很重,哪怕单纯是下载、传播、持有涉及真实儿童的yín • huì物品,就能处以5年以上、20年以下的监禁刑罚。更何况是他极有可能已经对儿童做出了伤害、猥亵的行为……”
“这只是可能……”偶像崩塌的感觉让朱宁只觉世界颠倒,但他存有的一丝本能,还是叫他禁不住为父亲辩解,“而且,我父亲不是美国公民,如果能够引渡回国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