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鹤:“……”你快闭嘴上你的课去吧。
谢漾元扳回一城,见好就收,让白鹤给他开了权限,坐着院长的专属飞梭离开了这个巨大的地下迷宫,回去的路上他特意调慢了自动驾驶系统的速度,在城市中玩儿生死时速的感觉他并不想来第二回了。
与科学院相比,嘉兰顿时显得特别朝气蓬□□来,校园里到处都是郁郁葱葱的梧桐树,还有年轻学生们快乐的脸——不像科学院,谢漾元基本上就没能见着几个活人,还各个被白惨惨的颜色包得严严实实,看着就像进了什么生化武器一类电影的片场。
谢漾元赶到上公开课的阶梯教室的时候距离上课还有五分钟时间,作为一个名不见经传、靠“走后门”成为客座讲师的人,他原本已经做好了面对一个昏昏欲睡的空荡教室的准备,然而,谢道君实在还是太过低估了这个时代娱乐性新闻的影响力……或者说,低估了秦濯在年轻人之间的国民度。
从外面看起来安安静静的教室,在他推门进入的一瞬间猛然像是生生转变了一个次元。
谢漾元的脚步不由顿了一下,他在原地呆立片刻,才故作镇定地推了推鼻梁上用来假装斯文教师的眼镜,从容镇定地走了进去。
清溪道君当年上万人的仙道大会也是主持过的,才不会对这种小场面打怵呢!
能容纳几百人的大教室里被挤得人满为患。这种专门用来上公开课的阶梯教室做为高度跨度很大,从讲台上看过去就好像面对一块巨型IMAX电影屏幕,一眼看去密密麻麻的都是人头,彼此之间交头接耳的学生们听见教室前门开启的声音,都不约而同地刷地将目光投了过去。
窃窃私语的声浪静了一瞬,忽然间以更胜几倍的音量骤然爆发出来。
“天啊,真人比网上的照片还好看!”
“快自戳双眼!秦将军的小美人也是你能肖想的吗!”
“卧槽还真是他,这么年轻就到嘉兰当老师吗……行不行啊?”
“未来的将军夫人哎!怎么可能不行!你没听见坊间传闻说那个治好秦将军的神秘大师就是夫人的师父吗?”
“真的假的……这么神奇的医术会到今天都默默无闻?世界上哪有那么多隐世大师,还被那么好运气碰上的——总觉得这发通稿吹得有点过了。”
“可是随便你们怎么说……他真的好好看……啊,气质也好,小秦将军好艳福啊羡慕~”
“……”
耳聪目明的谢道君僵着一张脸,听着那些灌满耳朵的精神污染,站上了讲台。
“好了,大家安静。”
很神奇的,像是嘈杂的电影忽然被按了静音键,滚滚海浪般的声潮莫名戛然而止,教室一瞬间安静下来,甚至能听到窗边轻轻的虫鸣。
大凡第一次代课的老师,要么通过雷霆手段震慑,要么通过温声软语的讲述引人入胜,总之管理课堂纪律都是比较难的事,尤其是当这个老师本身极具话题性却又没什么威信,想让同学们安静下来,通常很难。
可谢漾元完全不需要这些,他想要一个完全安静的课堂,只需要说一句话。
——不是说这话有什么特别,而是他可以在说话的时候自如地注入言灵,听到他说话的人,都会不由自主地安静下来,换句话说——是丧失了说话的欲望。
此时来上药学公开课的学生们就是如此,他们原本讨论得沸反盈天,除了是真的好奇以外,多多少少也有点想看看这位准将军夫人会怎么管理课堂的心思——毕竟秦濯的粉丝很多,狂热的更是不少,他和谢漾元曲曲折折的恋爱经历公布出去之后,暗搓搓等着这位幸运儿出丑的更是不在少数。
可现在,他们完全不想讲话了,只想听课。
——这大概是全世界老师们最希望拥有的技能了吧?
谢漾元并不多话,待上课铃打响后,就直接拿起虚拟执教笔,在投屏上挥挥洒洒地写下了一个巨大的“丹”字。
“自古以来,药型分为‘汤、酒、丹、散、膏’等多种形式,今天,我们就先从丹药开始讲起。”
底下的学生有点傻眼,他们中有人在早上看见过白鹤把谢漾元接走了,相互之间对这个小道消息也流传过,因此也做好了谢漾元其实是个深藏不露的科学天才,今天讲的东西很可能高精尖到自己听都听不懂的地步的准备,可是……他居然好像准备讲古方?
古地球医术又要开始流行了吗?
当然了,有一点和他们预先想的是一样的——确实听不懂。
谢漾元讲了两句,发现下面的学生一脸茫然,只得顿了顿,重新调整了一下未来人对老祖宗传承下来东西的认知程度后,换了另一种更加浅显易懂的方式讲解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