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什么?”
“只是孩子快要出生了,他不幸托生在妾身的肚子里,唉……”
梁秀才皱起了眉头。
“要是当初陆小哥没有从牢里出来就好了。”小红偷偷看了他一眼,大着胆子说,“相公,你说这种什么手术之前听都没听说过,什么开胸,什么动刀,什么缝线的,这是人还是布呀,这么吓人,这些病人都好了吗?我是不信的。”
“今天我不是要去看看嘛。”梁秀才说。
小红的眼睛骨碌碌地转着,她看着梁秀才,慢慢地说:“我听说这人啊,别看现在好好的,毕竟是动了刀子,出了血,后头坏死了的,多了去了,虎狼之药不就是这么来的吗?陆小哥不过是个杀猪的,他懂什么医,估计就是骗人的,只要不是当场死的,自然算不到他头上。相公,你说是不是?”
梁秀才眼睛突然一动,直直地看着她。
“你是不是有什么主意?”
小红咬了咬牙,凑近梁秀才的耳朵轻声说话。
梁秀才一听立刻瞪大了眼睛,然而等小红越往后说,这眼睛便眯起来了,到最后不知道他自己有没有意识到,他在点头。
“无毒不丈夫,相公,虽然对不起那位李公子,可是您总不愿意老是看姐姐的脸色吧,明明她该顺着您的,可偏偏看不起我们,什么意思嘛。”
梁秀才搓了搓手,忽然站起来,他的脸色一会儿红一会儿白的,似乎犹豫不定,“这会不会太冒险?”
他没反对,没愧疚,可担心却是是否会泄漏,被人发现,这样的人呀还是个读圣贤书的……
小红微笑而又信任地看着梁秀才,说:“应该不会吧,做的神不知鬼不觉就好,况且他年纪本来就很大了,大动干戈之下出了这种事情本就不奇怪,不是吗?”
最后时间到了,可梁秀才还是没同意,只是拿着荷包说:“你让我再好好想想。”
李父毕竟年纪大了,接受这样的手术,不可能一下子好转,反而恢复地缓慢,是以陆瑾来的比较勤,几乎常驻,随时查看他的伤口情况。
过了两日,这病情终于稳定了,他也松了一口气。
李子然对他自是感恩戴德,陆瑾也挺高兴的。
只是李家是乡绅,镇上有些名望,而且因着这病,来探望的人很多,既然已经醒了,若还是不见人总是不太好。
李子然便问能否见客,须臾片刻就好,能让人安心,毕竟这动手术总是令人发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