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瑾说完便转身,然而他刚走了一步,忽然记了起来,转过身,一眼看到站在最后面的季家父子,那和善的脸瞬间冰冻了。
陆瑾冷冷地说:“季大老爷,你答应的事情不会忘了吧?”接着他又扫了一眼不做声的季太爷,用同样的语调提醒道,“我祖父的辈分可不小,你怕是不够格吧。”
那截然不同地态度让知府大人迷惑了起来,忍不住看向季老爷子,季家发生的事至今为止还没宣扬出来,是以他并不知道。
这是要季太爷当众宣读忏悔书,季大老爷忍不住看了看父亲,他本是想自己来,可是陆瑾明着点了季太爷,这他就没把握了。
“怎么回事?”齐知府的脸色沉了下来,他看着的是季家。
如今儿子的命暂时保住,还不是季家人出的手,齐知府自然不会给好脸色看,而且看陆瑾对他们的态度,两方还是有过节的。
让季太爷担心的事终究还是发生了,然而形势比人强,季太爷就是想扬起高傲的头颅也没办法,他闭上了眼睛,似乎一下子苍老了许多,然后道:“是我对不起老陆……”
宁州是三江汇聚的地方,来往船只极多,商贾也多,是以这船坞造得越来越大,每日人来人往好不热闹。
有人的地方消息传得最快,季家一早在船坞中央大空地上搭起了台子,这个新鲜事跟风一样快速地传开来,不一会儿早起的人们就都知道了。
宁州属于江南地区,百姓生活相对富足,这管闲事的时间也多,没过多久,家中无事的便都溜达着到船坞来,三三两两地聚在一起,对着那台子指指点点,都在询问发生了什么事。
不过没关系,陆瑾请了几个能说会道的说书人,就等着这个时候好为大家解惑。
于是等台子搭建地差不多的时候,围观百姓该知道的也都知道,这窃窃私语传出来,看季家的目光都露着鄙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