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瑾想得没有宋衡远,他的目的更为单纯,“只要还能有一丝救活的可能,我都会做。她们不介意我是个男子,再苦再累都行。”
做大夫的没别的要求,只希望能够得到谅解和尊重。
宋衡瞧着他发自内心的真诚笑容,突然情难自禁地亲了一下他的额头,说“放心吧,今日我就将叶梅香的事情了解了,那些一个个拿着礼仪教条说事的家伙,可不像嘴上说的那么知礼懂礼。”
朝会之上,被杨一行骂的抬不起头来的孙学士似乎又找到了有力支持者,慷慨激昂地大声朗读手上的书信。
这些是从各地加急送来的文书,皆出自于受朝廷嘉奖,立了贞节牌坊,流芳百世的节妇之手。
这些留存至今的节妇,皆是年轻守寡,到现在七老八十的妇人。
她们的手书,都是一个思想,女子贞洁大过天,叶梅香此举正该沉塘,陆瑾乃助纣为虐者,该一同唾弃。
书信之中,男尊女卑思想牢固不化,叶梅香不过被救未死便是滔天大罪。
节妇无不是世间女子之楷模,或是望门而寡,老死不嫁,或是殉夫而去,成就情分,或是宁死不屈折辱,自缢以证清白,事迹感动天地,传到朝堂,帝王赐下贞节牌坊,以示嘉奖,十里八乡的人都能沾得这份荣光。
她们的事迹是受皇帝肯定的,她们的言辞代表着这个时代最具贤良淑德的女子。
大臣之中对家中妻女这般严苛并不多,可不表示他们不推崇这样的品格。
是以应和点头者不少。
秦家虽没有退亲,可言语之中已不是当初那么热络,秦家的姑娘孙学士之妻是看了又看才定下的,可听说那日之后秦姑娘不愿意嫁了。
孙学士对这未来儿媳本充满好感,可没想到也是这样的女子,便有些不喜。
秦家还未说话,他已经做主退了亲。
至此,他更厌恶不知廉耻的叶梅香,便是因为她这才坏了风气。
“皇上,众多贞洁烈妇请求将叶梅香严惩,以清风尚。”孙学士大声道。
说完转过头,只见杨大人已经站在旁边了。
等这些慷慨之声过去之后,他才施施然地说“孙大人,节妇品格令人敬佩不假,不过拿到朝堂上来却是不妥吧更可笑的是,你要让这满朝文武大臣,当今圣上,太子殿下听几个不知朝政,不知生计,无知的妇人之言,孙大人,下官实在听不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