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是那笔疗养费,等顾斯年在画坛上创出点名声,也就不再是问题了。
“你什么意思?”贺淮盯着越修之的眼睛。
“意思是……我非走不可。”越修之与他对视,神色连坚定都算不上——而是彻底的平静。
贺淮的表情瞬间变得有些狰狞,他重重喘气尝试冷静下来,但是效果甚微。怒火攻心之下,他忍无可忍地拍桌,吼道:“好啊,你走!”
他的眸色深了又深,最终挤出一句话:“这三年来我给你的所有资产,希望你尽快还回来……还有,也希望你遵守承诺,归还你母亲的疗养费。”
他说完,便头也不回地走了。
就在他手抓住包厢门上的手柄的那一刻,越修之突然说道:“贺淮,你这样真是可笑。”
“你跟顾……跟我,算是你情我愿的交易。现在交易结束了,我出于我的教养,提出了偿还您的财物的补偿。”
“但是事实上,你我都知道,我不欠你什么。你这样真的很难看。”
贺淮握着门柄的手不断收紧,手背上尽是因用力过度而跳起的青筋,他从牙缝中挤出一句话:“我不介意让你见到更难看的。”
“顾斯年,你现在反悔,还来得及。”
越修之被他逗笑了,嘲笑道:“你在期待什么?顾斯年就算是死在外面,也不可能再陪你玩这种恶心的小孩家家酒了。”
因为顾斯年已经死过一次了。
而在这之前,他连母亲的最后一面都没赶上,在他跪倒在病床前时,他也已经死了。
“很好。”
贺淮狠狠带上了门。
越修之听着震天响的摔门声,有些无语:【我居然跟一个智障做了这么久的兄弟?】
【物以类聚,人以群分——这说明你也是个智障。】系统抓住机会损了他一把。
越修之到没在意系统的挖苦——这个小智障能找到点机会不容易,他只是认真地回想了一番,而后说:【我感觉这家伙以前跟我做兄弟的时候没这么蠢的。】
关心则乱,大概顾斯年在他心中也有几分位置……或者更深,他才这般失态。
但不管怎么说,错了就是错了,伤害了就是伤害了,若这一切出自没有被发现的爱,反而更加过分。
而此时,门被服务生推开,端着一道道菜走了进来。
【这绝对是我吃过最滑稽的一顿饭,菜还没上齐,客人先被我气走了。】越修之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