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扶苏还没想好拿谁开刀,毕竟要打就打个大头,起到敲山震虎的做用,让其他虾米们掂量一下自己的分量,看看有没有资格跟他斗。
结果就在他思考如何逮个大辫子让自己抓时王绾自己送上门来。
扶苏不知道嬴政已经动了心思要收了王绾的权,但他知道王绾今晚说的话却是一定以及肯定的踩到了他嬴政爹的雷点。要知道他爹什么事情都可以很大度,却唯独在治国根本上最恨人扯后腿,于是扶苏知道他的机会来了。
不过他要做得这些事情都必须建立在一个根本上,这就是嬴政的信任和放任,两者缺一不可。
帝王心思难预料,开始扶苏还不太敢确定嬴政会在大殿之上放任自己。但经过小小的试探之后扶苏这才发现他爹嬴政应该不会扯自己的后腿,容他‘肆意’而为。这令扶苏更加确定今天不把心高气傲的王绾气得老年中风都对不起他爹嬴政的信任之情。
而王绾再怎么说也是在官场上打拼多年的人,能做到丞相这个位子也不简单,因此他很快冷静下来思索搬到扶苏的计策,他这辈子最不甘心的两件事一个是没能参与进秦国一统天下的的智囊团里,失了先机失了皇上的信任。另一个则是他的女儿,如今后宫里最尊贵的夫人竟未能坐上皇后的位置,以致令他的外孙成了庶出的皇子不能名正言顺的继承大统。这两件事一直令王绾耿耿于怀,他知道嬴政一直想削弱的自己手中仅剩的一点权力,如不是碍于自己在朝上盘根错节的厉害干系哪里会容他到今天。
因此王绾才想尽快让自己的外孙封王暂离咸阳去封地培养势力,博取好名声,再不济到时自己也可以自立为王。冷静下来,王绾抽出被四皇子嬴漓拉住的手臂上前一步抬头回看向扶苏开口道:“大皇子您不能仗着陛下的宠爱就肆意诬陷老臣。”
“丞相此话说得可有些赌气,扶苏从头到尾也没说您什么,是您一上来先是二话不说痛哭流涕,接着又要以死明志。不瞒你,到现在扶苏还没想明白您到底要明什么志?”
扶苏摆明了胡搅蛮缠,而嬴政也摆明了放纵,王翦等人更是摆明了站在扶苏一边。
不想再与扶苏浪费时间,王绾拿出一国丞相应有的气魄直起腰板对嬴政道:“陛下千万不能听信小人之言而疏远了自己的亲子,那些人是想颠覆大秦的天下,嬴氏的天下。轻亲而重外势必令天下人笑话,也令人心寒。古往今来那个贤主不是把自己的兄弟、儿子册封出为自己镇守国土把一国之安。”
趁着王绾强词夺理之际扶苏让翰繁换下冷掉的烤羊肉,换上一盘热乎的大口吃起来。而嬴政并没有去听王绾讲什么,只一个劲儿的瞪扶苏让他少吃些肉,不然又会因便秘捂着胀起的肚子叫唤。
“陛下!”见嬴政不搭理自己王绾大喊道。“老臣绝无私心,都是为了大秦的千秋霸业,为了大王的名声!”
正盯着儿子不让他吃肉的嬴政被王绾这一嗓子叫得很是不悦,冷冷瞪过去一样,那气势吓得王绾忍不住倒退两步。
趁空挡将一块肉偷偷塞进嘴里秒杀掉,扶苏拿起布巾擦擦嘴,对王绾口中的‘古往今来’无限唾弃和鄙视,心道你才见过几个古,诸王之害后患无穷。
当初刘邦为了彰显自己与秦始皇不同则处处与之反着来,一下就封了七个藩王出去。结果呢?他腿一蹬没多久就闹腾出来个七王之乱,不知牵扯进去多少人。汉朝每任皇帝登基都为了衬托出自己的仁德而封自己的兄弟或儿子为王,结果呢?还不是杀了一批又一批,说难听点就是脱裤子放屁多次一举。
扶苏端起杯子漱漱口,吃饱喝足做好一切继续战斗准备,他站起身绕过桌案站在高阶之上俯视下方的王绾许久,才开口道:“扶苏不知丞相为何一定要废除郡县制,而捡起分封制,所以还望丞相为扶苏解答几个问题。”很诚心的问。
“大皇子请说。”不知扶苏这是做什么王绾不得不戒备起来,今天他可没少吃扶苏的亏。
礼貌的朝王绾作揖一拜,扶苏不耻下问道:“王丞相一直都说您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大秦,为了父皇,然扶苏想问一句大秦从何而来?”
王绾一顿,寻思了一下谨慎道:“大秦先主当然是周王封赐的藩王。”此话说完一再小心的王绾才知中了扶苏的鬼计,可是已经来不及后悔了。
不容王绾有思考的时间扶苏又问:“不说燕、楚、齐,单是这赵、魏、韩三国从何而来?”
“晋!”王绾咬牙道。
“晋从何来?”扶苏紧盯不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