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华端着一碗糖水从厨房里走了出来,“舅舅,先喝糖水,这个糖水可甜可好喝了,喝完咱们一块去。”
肖赵氏这才想起赵清河屁股就没坐稳就让人去鸡场确实太心急了,拍着脑袋道:“瞧我,越老做事越没章程了,这火烧屁股似的干嘛呢。”
赵清河笑道:“大姑,咱们是一家人不用这么客气。还是鸡要紧,一会回来再喝也不迟,省得我坐这也不安心。”
肖赵氏有些为难,赵清河这么多年第一次登门,连口水都没喝就帮他们去瞧鸡,实在是过意不去。可一想到那些鸡,肖郭氏又着急得很。
“爷,爹,姑姑姑父,你们回来啦!”肖华最是眼尖,老远就瞧见一行人,小腿蹬蹬蹬就奔了过去。
肖华走近才发现他爹不似平时一样朝着她笑得灿烂,而是一脸愁苦,见到她才好容易扯出一抹笑容,跟哭似的难看及了,爷爷更是不知道想些什么,好似没看到她一样,而姑父手里还抓着两只死鸡,一只已经咽气,一只蔫蔫的瞧着也不好了。
肖华不由失声叫了起来:“姑父,这鸡怎么死了?”
肖家虽然养了这么多只鸡,可平时却没吃过一只,就连鸡蛋都舍不得。只是偶尔拿回来给孩子们补补,最近是因为产了不少畸形蛋,卖不出去所以这饭桌上才经常见到。
孩子们虽然很馋肉,可是也知道这是一家子的生计,所以平时从来不闹吃,还特别爱护他们家的鸡,经常到山里土地肥沃的地方寻地龙。
肖赵氏一听到这声响也赶忙走了过来,一看到那鸡完好却没了气,心里不由咯噔了一下,“这是咋回事?”
两个大老爷们还好,肖荷确实忍不住哭了起来,“娘,完了,全完了!刚我们去瞧,大半的鸡都不对劲,还有一只给病死了,现在还有好几只瞧着也撑不了。”
肖赵氏腿一软直接一屁股坐到地上,肖荷虽是没说,可鸡瘟两个字却重重的砸在她的头上,“天啊,这是老天要我的命啊……”
“娘,您别着急,或许还有法子……”
肖赵氏直接哭嚎起来,“法子!什么法子啊,这古往今来鸡瘟是能救得活的吗!”
肖老汉直接吼道:“老婆子!你胡说八道什么呢!栓子娘还不赶紧把你娘拉回去,别在这丢人现眼,别人瞧见像什么事。”
这话一落肖荷打了个激灵,赶紧将肖赵氏扶了起来,一边在她耳边低声道:“娘,这是干啥呢,这事可不能让外人知道。”
肖赵氏也反应了过来,赶紧从地上跳了起来。还好他们肖家地处偏僻,左右无邻居,背后又是荒山,很少有人从这经过。
要是村子里人知道他们家的鸡得了鸡瘟那就麻烦大了!这鸡瘟会传染,村里人不少人家都养了鸡,虽是不多可对于农家人来说那也是很大一笔财产。原本他们这养鸡场就打眼,要是别人得了消息,必是会把他们所有的鸡都烧死。养鸡场里还有一半的鸡没事,若是暴露出去那一半也保不住了。
不仅如此,以后谁家的鸡出了事都会找他们。邻村那家养鸡之所以弄得倾家荡产,就是因为后来有人家死了鸡就要他们赔给闹的。那些人怨他们弄什么养鸡场,鸡一多这病就来了,还连累了他们。这事有理没理最后都是他们没理,谁让你弄个这么个从前没有的玩意,闹出麻烦就得你来扛,啥都赖你身上,到时候有嘴也说不清楚。
赵清河走向前,“堂姐夫,这鸡能给我瞧瞧吗?”
☆、第12章
肖老汉几人这才发现赵清河竟然也在,之前他们一家子对赵清河并没什么好印象。可因为赵老汉老两口,所以不管赵清河如何瞧不起奚落他们,他们也只不过敬而远之,未透露出其他情绪。这些年肖老汉帮衬他们很多,面对时候难免腰杆子有些直不起来。
可现在却是不同了,赵清河自打之前在县里遭了难,差点连命都丢了之后,跟换了个人似的,越发遭人待见了。大家伙都以为是差点丢了命所以大彻大悟,有道是浪子回头金不换,都喜闻乐见。
刘水生也听说过赵清河之前治牛的事,这群孩子回来的时候吹得那叫个玄乎,村里人也到处说这事,心底燃起了希望。
“清河,你还会治鸡?”
赵清河坦然道:“书里也瞧见过,不过能不能治还得先检查。”
刘水生心底不由激动起来,手里两只鸡一时之间不知道该递上哪只,赵清河指着那只还活着的鸡道:“先把这只递给我吧,患病的鸡多为成鸡还是雏鸡?”
刘水生连忙道:“多为成鸡,雏鸡与成鸡是分两个地方养的,雏鸡并无异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