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个大夫连忙将那大夫往后拉,“公子息怒,公子息怒。”
那公子目光锐利,狠狠道:“想要我息怒,你们倒是说说我这马儿到底怎么了?!该如何治!”
大夫吞咽了一下口水,弱弱道:“我瞧着应是配种不节,精气亏耗,致使阴=茎无法收缩,才会垂外不收……啊——”
那公子直接一瞧踢那大夫胸口,大夫滚了老远,发出惨叫声。
“真是胡说八道!我这马儿还是个处!哪里来的配种不节!再敢这般胡乱咧咧,我这手里的鞭子专门就抽打你们这庸医。”
这下彻底没有大夫敢向前,全都恨不得缩进地缝里,就怕惹着这个炮仗一样的贵公子。
那公子见此更是气急,挥着皮鞭,吼道:“既然都这般无用,这医馆还留着干什么,拆了!统统给我拆了!”
一群护卫一样的人物涌入了医馆,顿时医馆里哀嚎一片。
侯哥儿吓得直哆嗦,从前哪里见过这般架势!在新湖县的时候在病马监里也遇到不少贵人,虽说那些人态度并不算好却也没见过这般蛮横的,果真是京城连人都比他们那小地方要霸道。
赵清河正欲跨步,侯哥儿连忙拉住他的胳膊,摇头道:“赵哥,不要摊这事啊,这人太可怕了。”
赵清河拍拍他的手背,“无妨。”
侯哥儿紧紧拽住他的胳膊,摇着头就是不肯放手,一双眼睛可怜兮兮的。
赵清河叹道:“没什么可怕的,我以后若是要入那牧养监遇到的贵人更多,到时候更是避不过。”
侯哥儿依然摇头,这送上门被人打和被逼无奈那是两码事。
赵清河摸摸他的脑袋,“我心里有分寸,并非鲁莽行事。都是同行,你也不希望看到他们倒霉吧?”
侯哥儿见医馆里一片混乱,见那些大夫活计面无血色,这才咬咬牙松了手。若今后自个出了这样的岔子,必也是希望有能人之士帮自个一把,既然能帮一把,为何不帮。可嘴里依然喃喃道:“那你悠着些,若是见势不妙我们立马跑。”
赵清河笑了笑,并不急着走进医馆,而是来到那匹马跟前。只见那马卧地不起呈犬坐式,阴=茎不收,呼吸喘粗,胯肉下陷。再打开马嘴之间口舌鲜红,而一把脉,脉向沉迟。
那公子也看到了赵清河这边的异样,吼道:“你在干什么!”
赵清河拍了拍手,掏出兜里的手帕擦了擦,淡淡道:“我知道你的马得了什么病。”
那华衣公子冷哼,扬着鞭子道:“哼,你方才可是听见,我这鞭子专门抽打庸医。”
赵清河毫不畏惧,“听见。”
华衣公子眯眼,“倒是个胆大的,就不知道这医术能不能撑得起你这个胆。若你治不得,可莫怪我不客气。”
赵清河摸摸下巴,“这世间没有定能治好的病,我虽治得这病,可公子这般说却是故意让我们这些医者不敢下手。罢了,既然公子这般不稀罕治,我又何必自作多情。”
说罢,赵清河就要抬腿离开。那华衣公子跳了起来,冲到他跟前,“你什么意思,我什么时候说不治了!不行,你得给我治!”
赵清河笑了起来,“若是我治不好呢?虽然我会治却不能保证肯定治好,就好似人患有风寒,于一般人不过是几服药的事,可有的人就是吃成了药罐子也不见好。若是这般,该当如何。”
“你——你在耍我!”华衣公子怒瞪他。
赵清河拱手,“不敢,医者不是神仙,无论是谁都不敢称绝对药到病除。就算有人有这个贤名,也不过是世人爱才出于尊敬才这般夸大其词罢了。”
华衣公子嗤道:“这张嘴倒是厉害,分明是不知如何治非要来寻我开心,我这鞭子不仅抽打庸医,还专门抽打你这种没事找事的!”
赵清河眼皮都没抬,缓缓开口,“你这马平日是否多喂少使,且多食精料。病初时腿软,行走四肢不灵,站立摇摆不稳;继而后腿痉挛,腰硬,四肢难抬,不能后腿,小便淋沥色白?”
华衣公子正欲扬鞭被这些话震得瞪大了眼,一旁的侍从在他耳边道:“公子,这小大夫说的句句贴切啊。”
华衣公子最是心疼这马如何不知,平日这马有什么风吹朝东都晓得。鞭子一扔抓住赵清河的手,“你能治是不是?快,快救救我的风儿。”
赵清河不动声色的抽回自己的手,嘴角忍不住抽抽,这什么破名字!
“我方才说了,我会治这病,但是不能保证肯定能治好。我害怕公子的小皮鞭,所以还是罢了吧,这病叫胡骨把胯,想来许多兽医都能治,不一定非要我出手。告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