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主人拍拍脑袋,“原来是这般,哎哟,我家马儿是因为吃撑了得的病啊?”
大家伙顿时笑了起来,赵清河又叮嘱道:“这几日莫要使役和喂饮,用草把子给它揉揉肚子。”
马主人哪有不应的,高高兴兴的离开了。原本以为这次看病要被刮一层皮,哪晓得竟然如此便宜,心里能不美吗。
那马主人离开,赵清河对着几位徒弟道:“于老百姓而言牛马猪羊等牧畜都乃家中重要财产之一,一旦遇病可使百姓富者至贫,贫者至尽。且这些牧畜都乃经济作物……”
赵清河顿了顿,想着怎么解释这经济作物,愣是半天没想出来,便是只能道:“都乃有成本的,不像人命是无价,因此在下药的时候不仅仅要追求疗效,还得控制成本。”
吕双元和卢可两人耳根微微发红,他们二人之前确实并未在意这个。
吕双元羞赧道:“师父教训的是,徒儿确实不曾考虑过这个,以后会在这上面多下功夫。”
卢可也连忙附和。
这也不怪两人,两人都是在牧马监学习医术,四位兽医博士皆是只看那有身份之人家的牧畜,而且一般还只看千金难买的宝马或是贵人宠物,这般一来根本就不会计较药物的成本,只追求能治好。
上行下效,而别国的兽医又有私心,更是不会传授这个思想。这导致牧马监的兽医也就都未曾注意过这个问题,只管治得好,并不管如何控制成本。
所以这一点吕双元和卢可没有周路和魏远志做得好,甚至不如侯哥儿。
赵清河点了点头,“你们现在知道这个道理也不晚,你们二人的医术是五人中最好的,已经可以dú • lì行医。以后除了与我学那开刀动手术,其他时候也应多琢磨如何用更便宜的药方治病。”
“是。”
赵清河在屋里书写病例,现在他每天都会抽出一些时间回忆前世遇到的病例并记录下来,努力尝试治疗方法全用中药代替,然后编辑成册,平日可以给几位徒弟教学。
他dú • lì行医就有好几年,而之前又与外公一起看了不少,曾经遇到过不少奇奇怪怪的病例,现在想要全部回忆起来还真是有些难度。
赵清河在屋里抓头挠腮,有一个病例记得模模糊糊,印象中还颇为经典,可要下笔却有脑子一片空白,着实把他烦得不行。偏偏这时候外边一片嘈杂,不知发生了何事,让他更是无法下笔。
这时候当归跨门而入,赵清河疑惑,“发生了什么事?怎么吵吵嚷嚷的?”
当归道:“不知道哪里来的老农,硬是要你来瞧病。我说了今日的号已经排完了,让他明日再来,他就是不听。”
“吕双元几个瞧不了?”
赵清河一般都是上午看病,下午都是几位徒弟在前头会诊。吕双元和卢可已经有这个实力单独给人瞧病,且几个徒弟一起,也不怕出岔子,又能让他们多锻炼。一般来看病的虽然不能让赵清河亲自问诊,可一般老百姓也不会计较这个,只求有人治即可。
而且若是徒弟治不好,赵清河都会出手,那几个徒弟又都是牧马监出来的,所以大家也都颇为放心。
当归撇撇嘴,“哪里是瞧不了,不过是个普通的风寒而已,可这老农非要让你出诊,而且就得现在。”
赵清河微微皱眉,有些人依赖‘专家’这并不意外,只是这牧马监可比前世的公立医院牛气得多,尤其他还是有品级的,平常老百姓哪里敢这般闹腾。要知道当初他贴出告示说明自个不管是谁家的牧畜都看时,最初几日压根没老百姓上门,都觉得兽医博士都是给贵人看的,哪里会给他们这小老百姓的牧畜瞧病。
这老农怎的如此大胆?若是急病就罢了,若只是普通风寒,何必去得罪人?这不免让赵清河觉得有些蹊跷。
“我去瞧瞧吧。”
赵清河刚走到前堂便是看到一个老农打扮的中年男子在那叫咧咧,“快把那什么赵神医叫出来,他自个说不拘什么身份的人带着牧畜都会瞧病,怎么现在又说话不算数了?没得这么哄着我们这些小老百姓玩的,我可就是冲着他的名声才来的,千里迢迢的怎么能说不看就不看。”
周路压抑着怒气解释,“我们赵大夫每日只看二十例,这是早就定下的规矩,你不管问谁都能作证。你若非要赵大夫瞧,明日再来就是,反正你这病也不急。”
那老农却是不依不饶,完全不理会周路,在那拼命大声嚷嚷,“赵神医难道浪得虚名,连我家的猪都瞧不得吗?还说是什么神医,不会是哄人的吧!赵神医连猪风寒都不会看啊,大家来瞧瞧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