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路眼睛亮亮的,“几位将军越发能耐了,咱们这一天比一天吃得带劲啊。”
另一名将领道:“这都多亏了赵大夫的火锅底料,否则光这么煮着或者靠着哪有这般味道。”
赵清河笑道:“承蒙看得起,你们喜欢我也高兴。还好我备得多,否则还真怕不够。等大胜归来,我再好好请你们吃一顿,为了方便携带,这些还是简单了些。”
几位将领纷纷大笑起来,“就等赵大夫这句话,出征前那一顿着实把咱们哥几个吃舒坦了。这玩意冬天吃可真带劲,全身热乎乎的,行军时候都不怕冻了。”
这几位将领其实都是有马的,却也都像普通士兵一样步行。这让赵清河十分佩服,更加乐意将自己压箱宝贝都拿出来。毕竟之前没想那么多,准备再多也不够这几个大汉子吃的。
他们几个里周路是最能吃的,平日能吃两大海碗米饭,可在这几人面前压根不够看的。
在外头也不讲究,拿到的野物直接切碎了就往锅里扔,第一锅准备熟了的时候有人前来寻赵清河。
“赵大夫,贺监军的马病了,你去瞧瞧吧。”
一听到这贺监军,场上所有人的眉头都不由皱了起来。这贺监军最是事多,坐的最好马车,一天还在那唧唧歪歪说这里酸那里疼的。都什么时候吃穿用行还讲究得不行,看得其他人不爽快就罢了,平白还添增了不少麻烦。
罗峰的嘴歪了歪,不悦道:“真是不让人吃个好饭,啥时候不叫偏偏现在。”
赵清河不想去也无可奈何,这贺监军似乎盯上了他,每天都会在这种时候寻他瞧马,不让他吃个好饭。还好不是吃大锅饭,否则要么没有得吃要么只能吃些残羹冷炙了。
虽然不悦,赵清河依然笑道:“我去瞧瞧,你们给我留着些。”
诸葛如虽是主意多,遇到这种事也毫无办法,只能道:“赵大夫放心去吧,咱们等着你回来一块。”
赵清河心里虽是感动,可这事可不能做,“别,几位将军今日走了这么多路,哪能现在还饿着肚子。你们先吃着,汤底吃光没事,我今天正好想做烤鸡吃。啊对了,那野鸡留着,一会我试试做个叫花鸡。”
几个将军都是干脆的,如今却是饿得慌,虽说很想讲义气,可这肚子实在扛不住。便是道:“你放心吧,就算吃完了去猎就是,有咱哥几个在,必是不会让你饿着。”
赵清河笑着离开,心中不由犯嘀咕,这贺监军到底想要做什么。
这几日虽然一直寻他看马,却一直未露脸,若仅仅为了让他吃不好饭,那也忒幼稚了吧?不过这也极有可能,毕竟如今非常时期,他是监军却没有特别权力,想要做什么定国公那双眼睛还盯着呢。他虽然只是个兽医,可也是十分重要的,不管如何也是有品级,不能随意处置的。大手段使不出来,也只能恶心恶心他。
“赵大夫,你瞧瞧这马,方才不知为何,突然就这般了。”来人指着一匹马道。
赵清河走上前用火把着亮一看,那马正巧发病,起卧翻滚,蹲腰跪地,回头望腹,颈、肩、胸前出冷汗,竟然还突然泄泻,顿时一片恶臭。肠鸣如雷,浑身打颤,摸向耳耳鼻,俱发冷,口舌青白入绵,脉迟细。
“方才这马可是喝了不少冷水?”
来人连连点头应道:“对,对,赵大夫果然高明。”
赵清河不由皱眉,语气不善道:“之前不是告诉你们,马儿久渴空腹莫要过饮冷水,你们怎么就是不听!这不是耽误事吗。”
那人嘿嘿笑道:“这不是一时疏忽吗,这一停下来这般多的事没人来得及管它。这马又不听人话,可不就这样了。况且有赵大夫在,必是药到病除。”
赵清河懒得再理会他,这几日一直因为这样的疏忽而导致马儿生病。他千叮咛万嘱咐,全都当成耳边风。这贺监军平时最是会挑毛病,怎的这时候又不痛斥这些奴仆了?
可赵清河毕竟只是个兽医,哪有资格呵斥贺国舅手下的人。只能拿出针脸色黑沉的在针分水、姜牙穴,放三江、四蹄血,顿时缓解了那马的症状。
“去寻白酒、生姜末、红糖加温水给他灌服。注意莫要让他滚转,让他在温暖的地方歇着,多铺些垫草,按揉肚腹,记住,只能给他饮温水!”
那奴仆连连应下,赵清河又叮嘱了几句便是离开。可到了晚上快要歇息的时候,那奴仆又是寻了过来,“哎哟,赵大夫,那马怎么就是不见好?咋的越发严重起来,明儿贺国舅还要靠他拉马车,这可怎么好。赵大夫,您赶紧去瞧瞧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