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淮松开怀抱与他拉开一点距离,两手搭在齐瑄肩上,看着他问:“为何顶撞父亲,不让我去?”
齐瑄张了张唇,对上宋淮的眼睛却开不了口,“我……我做噩梦了。”
“嗯?”宋淮皱眉。
齐瑄圈紧他的腰,闭上眼抵住他的额头,“我梦见你出事了……”
宋淮无奈地笑,撑着他的肩膀推开他,“只是做梦而已。”
齐瑄:“可它太真了,时间,地点,场景,甚至你……”你的死状,都那么真实。
因为上辈子,它的确发生过。
纵然他一直希望,上辈子的一切,都只是他强要宋淮那个晚上,做的一个离奇冗长的梦。
他在梦里得而复失,悔恨终生。
是上苍示警,要他珍惜眼前人。
可他知道不是。
炙热汹涌的爱恋,锥心刻骨的悔恨,历历在目,怎么会是梦呢?
“……就跟真的一样。”齐瑄把宋淮最后那场战役当做梦境讲给他听,深吸了一口气,哀求道:“所以不想让你去。”
“不一样啊!”宋淮捧着他的脸,安慰道:“虽然地点差不多,但你梦见的是冬天。”
既然说是梦,齐瑄便没有提及前因后果以及年份,只提到对战地点,和天气。
宋淮道:“虽然北狄的冬天比大宁早,但下雪还早着呢!”说着又翻了翻他的衣领,笑道:“不过的确越来越冷了,你是不是不习惯?”
齐瑄握住他的双手,抵在唇边亲了亲他的指尖,“我不怕冷……只是不安。”
宋淮不再笑他,也亲了亲他的手背,“知道了。”
“但是只有打赢了,才能一劳永逸,不是吗?”宋淮看着他的眼睛,“只要北疆有战事,我就得上战场,你担心的事情,其实每一次都有可能——”
“不会!”齐瑄打断他,急切求道:“别这么说。”
宋淮道:“可你也明白,正如孙副将所言,只有保住北疆安稳,我们才能解甲归田。”
齐瑄如何不明白呢?可理智是一回事,情绪又是另外一回事。只要是有关阿淮的事,都能轻易牵动他的情绪,瓦解他的理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