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凌也很是机警,不动声色的握住那块发黑的碎银子,对林道说道:“还请侯爷稍安勿躁,卑职这便去求见皇上。”
“有劳军爷!”林道这才松了手。
卫凌随即又指着王宝儿二人对同伴道:“看好这两人,我去去就来。”说着便出去了。
王宝儿眼见卫凌真的去找皇上了,顿时吓得面无土色:若是被查到饭菜里有毒,那自己怕是死定了。想到这,王宝儿急忙借口打扫屋子想要开溜,林道哪能让他销毁了证据,只是不允。那侍卫得了卫凌临走时的话,也喝令他老实待着,不许走动。
另一边,卫凌找到离永乐侯府最近的把守宫门的将领,便请他禀报永乐侯想要面见皇上的请求。
也是合该林道倒霉,这名守将正是邬军的心腹部下,清楚上司所有的计划,因此一听说永乐侯想求见皇上,立刻意识到事情有变。这人当即就以陛下身份尊贵,不是什么人想见就能见为由,拒绝了卫凌的请求。
卫凌无奈,为表明事态严重,只好说出了永乐侯遭人下毒的事,那守将得了这个消息,明面上去禀报皇上,暗地里却找到了邬军,将事情和盘托出。
“什么?林道居然没死,还要到皇上面前告状?”邬军得了消息又惊又怒,“那郭沛是怎么办事的,找的人如此没用!”
那心腹急道:“将军,找郭沛算账可以先放放,咱们现在该怎么办?这事万一捅到皇上面前去…”
邬军听了这话,目露凶光道:“事到如今,只能一不做二不休,shā • rén灭口了!”
“啊?”心腹被上司的胆大包天吓的魂飞魄散,呐呐的道:“可是…可是皇上…”
邬军自己却是镇定的很,沉着冷静道:“这事都有谁知道?”
“除了那个侯府侍卫,就只有卑职了。”心腹急忙回话道。
邬军一听这话更是胸有成竹:“既然如此,让那个侍卫闭嘴就行了!”说完,回头意味深长的看了心腹一眼。
心腹被他这一眼吓的一抖,连忙表忠心道:“属下的一切都是将军给的,属下绝不敢背叛将军!”
永乐侯府,林道忐忑不安的等着皇帝派人过来。只要消息传到皇帝耳朵里,今天这个好便算是卖出去了:事情完全没有传出去,不论皇帝怎么做都有了最大的主动权。
可是事情似乎并不像他想的那样发展。
半个时辰后,侯府门口突然传来一阵骚乱,不等林道细想,一员身材魁梧的将领大摇大摆的闯了进来。这人一来到林道面前,便伸手一指看守仆役的那名侍卫道:“拿下!”
邬军话音刚落,身后便走出两名手下,上前擒住了那名侍卫。那侍卫见此情景大惊失色,连忙呼喊道:“邬将军是要干什么…”不等他说完,已被堵住嘴捆了起来。
林道见此情景心里一凉,这人怎么也不像是皇帝派来的,倒像是幕后黑手要狗急跳墙,为什么会这样…不及深想,林道勉强笑道:“将军所为何来?”
邬军趾高气昂的用鼻孔看了看林道,阴阳怪气的道:“永乐侯,本将想请你喝一杯酒!”
说完便向后一示意,立刻有两人上前把林道架起来,另有一人拿着一只酒壶走上前来。
林道此时哪里不知道他是要shā • rén灭口,立刻奋力挣扎起来,嘴里绝望的喊道:“我是陛下亲封的永乐侯,陛下并未下旨杀我,将军如此自行其是,岂是人臣所为?不怕陛下怪罪吗?”
听了林道的话,邬军手下顿时有一人犹豫着上前劝说道:“将军,这样是不是不太好?陛下并未下旨赐死永乐侯……”
邬军鄙夷的看了他一眼:你哪里知道这小子的阴险狡诈?想到这里,邬军顿时一挥手,胸有成竹道:“陛下不过是面子上过不去,这才暂且留他一命,心里必定是想斩草除根的——我们身为臣子,就要及时体察圣意,为君分忧!”
眼见邬军不肯善罢甘休,林道仍不肯放弃任何一线生机,继续规劝道:“将军三思!林道死不足惜,只怕要连累将军被陛下猜疑!将军若肯饶我一命,今日之事必当守口如瓶…”
邬军轻蔑的看着林道:“本将是否会被陛下猜忌,就不劳永乐侯操心了!”说着,一使眼色,手下立刻捏着林道的下巴,强行将毒酒给他灌了下去。
毒酒一入腹,林道立刻觉得腹中刀绞一般的剧痛,瞬间出了一身冷汗,奄奄一息的委顿在地。
邬军自给林道灌下毒酒,便已将他看成了死人,随即对在场之人命令道:“等他死了,报一个暴毙的消息给陛下,谁若是敢走漏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