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道板着脸在马上拱了拱手:“今夜有刺客摸到侯府上,意图行刺本侯失败后现已逃窜出府,本侯正是要带人去捉拿他!”
“哦?”杜章听了这话一愣,半信半疑的看了看林道,脸上露出怒容:“什么人如此胆大包天,竟敢在天子脚下行刺侯爷?”
表达完愤慨的意思后,杜章又殷勤道:“下官自认在追捕逃犯上有所专长——侯爷若是信得过我,不如将这人的体貌特征描述一番,由下官代劳如何?”
话虽说的客气,中心意思就一句话:侯爷您请回吧。林道冷冷的看了他一眼,经过这么一耽搁刺客估计是抓不到了,想到这他皮笑肉不笑的回道:“那刺客穿着夜行衣、戴着面罩,本侯也不知他的长相,此事便不劳烦杜指挥使了!”
林道说完这话便带着人回了侯府,第二天一早,林道便进宫面见皇帝,把昨晚遇刺的事原原本本的说了。皇帝听说太平侯府进了刺客,自然是雷霆震怒,按惯例安抚了林道一通后又保证会查出凶手,便打发他回去等消息。
林道走后,皇帝立刻从屏风后面叫出杜章,略有些困惑的问道:“你说,林侯遇刺的事究竟是何人所为?”
太平侯深夜带人出府非同小可,早在昨晚杜章便进宫把事情说了。将杜章的话和林道的说辞一对应,皇帝顿时有点迷惑不解。
杜章也有些奇怪,虽然林道的仇家很多,但是在京城明目张胆的派出刺客,这实在不像是文武大臣能使出的手段,于是他老实的回道:“微臣不知。”
见皇帝不满的看着自己,杜章想了想,提出一个可能性:“太平侯战功卓著,以臣之见,或许是西戎、北狄、南蛮那边派来的人…”
“唔…”皇帝摸着胡子沉思一阵,没有发表意见,半晌,他突然开口道:“太平侯遇刺,刺客除了林侯自己谁也没有看见,此事真假也不能只听林侯的一面之词吧……”
杜章听到这立刻明白了:皇帝是怀疑这场刺杀是林道自导自演的——至于是因为疑心皇帝想兔死狗烹,为了自保先下手为强;抑或是为了掩盖不可告人的目的混淆视听,又或者是借着皇帝的虎皮震慑朝中的政敌……这就不得而知了。
不过这话实在不好接,杜章最后只小心翼翼的说了句:“陛下所言有理…”
皇帝也不指望杜章能说出个所以然来,这事的真相也不能仅凭猜测,于是他吩咐杜章好好彻查这事,便干脆的打发他走了。
另一边的林道从皇宫回来后,眉头便忍不住皱了起来。去见皇帝只是为了洗刷自己的嫌疑,至于这刺客到底是谁派出来的,林道心中也有许多猜测。
在他看来皇帝的嫌疑基本可以排除,要杀他罗织罪名或者在战场上动手要稳妥的多。文武大臣也基本可以排除:官场规则不是这么玩的,无论何时刺杀同僚都是大忌。
这么算起来,会派刺客杀他的只剩下蛮夷那边了。可是…林道回忆起那个年轻刺客露出的一双黑眸,虽然只是惊鸿一瞥,但是这人明显是个汉人——那些茹毛饮血的蛮夷付的起收买中原高手的价钱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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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被几方人记挂的黎锦江正躲在一个山洞里痛苦的嘶吼。他逃出侯府后,借着夜色和五城兵马司的掩护很快便逃脱了追兵。不过,他在危机时刻服下那枚丹药,付出的代价也不小。
那丹药是师父临别时所赠,服后可增长一甲子的功力,不过药效太过剧烈,必须将此物置于丹田处慢慢吸收其药性。黎锦江为求脱身直接把丹药吞了,这会自然被体内暴涨的内力折磨的死去活来。
就在黎锦江感觉自己要被撑爆的时候,他心里突然一发狠,从地上一跃而起便运起轻功向山林深处狂奔而去。他知道现在只有尽量消耗体内的内力才能活命,于是他拼命催动内力,移动的速度快的像一道闪电。
遇到障碍物后,黎锦江脚步不停直接用身体将大树或是岩石撞碎。几天后,望不见头的茂密树林被他推倒了一大片,黎锦江衣衫褴褛头发披散,身上脏的就像刚从淤泥里爬出来,狼狈的和乞丐没两样。
不过此时的他也算是因祸得福,因为几天来一刻不停的催动内力,黎锦江不仅完全吸收了丹药的药力,功力大增,而且对内力的掌控力也增强不少。
感受着从未有过的浑厚内力,黎锦江信心大增,找到一处深潭洗了个澡,换了干净衣服后便再次往太平侯府赶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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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平侯府。
自从林道收了几个妻妾的礼物后,侯府的女人们仿佛找到了人生的乐趣,除了跟随锦书在店里帮忙的女子,其他人也十分积极的各展所长,力图从衣食住行各方面提高林道的生活质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