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含文捡起水瓢,“风沙迷了眼。”
说完,便放好水瓢回了屋子。
他现在脑子乱七八糟的,恨不得把脑袋挖开看看,他到底怎么了。
林心成亲的时候铺子刚弄好,反正生意也不急这么一天,所以柳含文特意去帮忙,可他什么也不会,最后只能乖乖的站在一旁,看着林愿给林心梳头,林心则是自己在描眉。
“一梳,夫妻相濡以沫和乐之。”
“二梳,夫妻齐心合力养家之。”
“三梳,夫妻白头到老享福之。”
林愿每往头上梳一下,嘴里便念一句,柳含文听得新奇。
林心双颊红得都不用胭脂了,她看着铜镜中的自己笑道,“我这又不是嫁出去,念嫁词做什么?”
林愿放下梳子,一脸认真,“这是礼数,象征着夫妻和美,日子和顺。”
林心笑了笑,然后扭头看了眼天色,“他们差不多快到了,你和文哥儿把散钱备好,等你姐夫一进门便撒在门外。”
因为是上门女婿,所以喜钱要撒在院子外,而不是像出嫁女那样撒在院子里。
“我们马上就去,你把盖头盖上。”
林愿将红盖头递给林心,林心将其盖在头上。
等两人出了房门,柳含文才递给林愿一张手帕,“干净的,你擦擦。”
林愿红着眼睛接过帕子,“我姐总算有归属了,以后再也没人敢欺负她了。”
“对,你该高兴。”
林愿哽咽着,“我就是高兴得哭,不是难过的。”
柳含文轻笑一声,林愿也不好意思再哭了,两人一起来到院门口,来林家吃席面的人并不多,他们姐弟父母早逝,在外面看来就是克父克母的人。
柳老太之所以愿意让柳含文和林家接触,是因为她丧夫的第二年正好遇上荒年,家里的孩子都快饿死了,她去村里借粮食,除了林愿的奶借了她,其余人都没有借。
这个情,柳老太一直记着,所以今儿林心的喜事,她也带着两个媳妇过来帮忙做席面。
“不能这么左右站着,得站在一边!”
出来倒水的柳老太见柳含文和林愿和门神似的一边站一个,赶忙叫道。
柳含文吓一跳,然后到林愿那边站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