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我家就那么一个小孙子,今年刚满十五,正要去相看姑娘呢。谁承想出了这事儿。这真是不叫咱们活了呀。”
“造孽啊!”
原本因为柳家出事而沉寂了些许的丰裕县,好不容易恢复了往日生机,今日这布告一出,只剩怨声载道。
容琪成了这些人竞相辱骂的对象。
那个白衣的文弱青年,此时正站在丰山的桃树下,一脸肃然。
容小伍陪在容琪身边,几次欲言又止。
“小伍,你想说什么就说吧,不必吞吞吐吐。”
“公子,若当初您不应承此事,今日也就不必背这骂名了。”
“若不应承,便也没有今日这般权力了。你看看,如今在丰裕县,本公子说一,谁敢说二。”
容琪在京城时,心中便朦朦胧胧的有个念头。他承认急于答应此事,一方面也是为了赶紧回来找温言。但经过一路上所见所闻,他忽然庆幸自己答应了。
“可是公子……小伍就是心疼公子。”
容琪苦笑一声:“这件事,总有人来做的。就算不是我,也会是别人。咱们容家的根在丰裕县,若换成旁人,咱们容家更是左右为难,倒不如本公子来做。”
“小伍啊,这天下局势,你不懂。”
容小伍扁扁嘴:“小伍可不就是不懂,小伍只是觉得,苦了公子。”
容琪拍了拍小伍的肩膀:“你家公子有吃有喝,有家财万贯,有什么好心疼的。想想那些连饭都吃不上的人吧,他们才是真的苦。”
“那公子,您真的要去修王陵么?小伍虽然不懂大事,可一旦征了徭役,到时山路险阻,活计繁重,定要死不少人的。公子您……真的能狠下心来?”
容琪闭了闭眼:“事情没到最后,谁知道会变成什么样呢。”
与此同时,秀山村也乱了。
朝廷征徭役的官兵来了。
自打听说了这事儿,温言惶惶不可终日。几次上门去求容琪,人家都避而不见。
他们温家,三兄弟都不够年岁,他又是嫁了人的。那么他们家符合标准的,就只有元宝一个。